襄樊的街头上面以惊人的速度也贴满了告示,那些本来是懒洋洋的靠在城墙上面打瞌睡的差役和城卫军居然焕发出来了惊人的活力,他们小跑着将这些告示散发到了街头巷尾,当然,真相是每贴一张告示就是十个大钱,一百张就是一贯!这种难得的发财机会,当然不能轻轻放过!
告示上面写的东西,和街头巷尾的传言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是,增加了一句话和一样东西。
那句话是:妖魔绝对不可能和某位王爷有任何的关系,大家千万不要乱想。
多出来的那一样东西赫然是:告示的末尾,居然盖着城防军统领处的鲜红大印!!
这就是证明有官方出来背书,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行动是合法的,获得了政府的批准。
就在这漫天的告示将整个襄樊都煮得沸腾了起来的时候,两辆囚车分别从襄樊的北门和东门进城了,立即引发了市民的强势围观狂潮,毫无疑问,一辆囚车当中装的就是临侯吴令,另外一辆当中便是乐殿下,当然,都是蛇身的模样,并且林封谨还非常恶毒的给他们穿上了平时上朝时候的一身朝服,戴上了侯爷的平天冠,看起来加倍的讽刺。
襄都的市民哪里见到过如此离奇的事情?几乎都要轰动了,好在护住囚车的都是李虎调教出来的精锐,还有应付这些场面得心应手的差役等等,所以得以缓缓的通行。
而这个时候,景王等人才发觉不妙,要调动人马来拦截阻止,甚至请动了太后的旨意,但是这些使者和人马却是姗姗来迟,依照林封谨的心机城府,早就安排了后手。
这些人在距离游行大街还有几里的地方就被拥堵得水泄不通,哪里还进的去,他们试图大声恐吓驱赶民众,却不知道其行踪早就落在了林封谨的眼里面,先躲藏在高处,精准无比的几石头将这些上来赶人的侍卫砸得头破血流,更是让李虎的几名换上便装的护卫一煽动说这些是妖人的帮凶,人群顿时蜂拥了上去,将前面几个侍卫打成了猪头,什么天家体面的早就荡然无存,更不要说他们的本来使命了。
所以林封谨和李虎的计划,就这么很干脆利落的被执行了下去。
说实话,这种情况的出现也是和襄樊府尹油泼琉璃蛋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他这么一病让副手来主事,副手也不是傻*,就连顶头上司都扛不住不想沾边的事情,他还敢插手?一听到“临侯”两个字立即就装聋作哑,坚决不插手!
有个忠于职守的书吏在分发传单的时候就来汇报,这副手啊啊了两声,装聋作哑只当听不到,那书吏却是个老实人,只当是上司真的耳朵,还马上写了个帖子呈了上来,这副手眼泪几乎都要流淌下来了,老爷我躲都躲不过,你这蠢货唯恐我沾不上!!!忍无可忍之下,伸手就是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怒骂道:
“郝书吏你脸上这么大两只蚊子叮住还跑来当值,真的是有碍观瞻,影响市容,回去休息半年再来!”
很显然,有了郝书吏这愣头青的榜样,底下的人久经磨练,如何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老爷要做缩头乌龟,下面的人也就当一回将脑袋埋在沙子里面的鸵鸟,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知府这边这么消极,而李虎的城卫军则是维护治安的备胎,所以林封谨他们的计划顺利得都令人难以置信,居然那两辆囚车在全城的街道上面走了一个时辰,都还没有人来干涉。而林封谨最为乐观的估计,也顶多只能这么弄半个时辰而已,然后就被强势制止了。
“看来不言利的潜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啊。”李虎忍不住道。“少爷你似乎只拿出来三十万两运作这事吧。”
林封谨叹了一口气道:
“错了,是南郑的官员腐朽得太快了,同时,他们的胆量也是在成倍的增加,为了钱几乎都没有不敢做的事情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李虎很是有些尴尬的道:“差不多半个襄樊的人都看到了这对奇葩,再游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林封谨的眼睛微微的眯缝了起来,语声也变得更加冷冽:
“那就把事情闹得更大一点!你现在虽然没有递折子的权利,但马上去敲登闻鼓!就说是关系到了圣人的安危关系,那就必须要冒死上奏!”
李虎几乎是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他毕竟只是一个出色的将军,而不是出色的政客!林封谨因为之前给他透露过了一些东西,所以李虎明白林封谨话中的未尽之意!忍不住嗫嚅道:
“现在就走这一步棋,是不是太早了些,也太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