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到自己阻止母亲给父亲下药的那一晚,如果不是运气好被自己拦下,父亲当时便已身亡。
皇帝死在坤宁宫,安国公府虽然煊赫却不掌兵权,在那样的情势下会发生什么事情,太子连想都不敢想。
他只知道,如若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内心的惶恐只怕要比现在大上千倍*倍。
太子忍不住敲打高阳:“你记得自己的职责便好,母后若有什么不好,我拿你是问。”
“还有......”他思忖着措辞,想让自己的威压更盛一些,“你要是干了自己不该干的事,手伸得太长忘了缩回去,哪怕是母后保你,我也容不得你!”
皇后被儿子当着下人扫了面子,十分不悦。
她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说道:“你才几岁,懂得些什么!”又向高阳道:“今日恰好你来了,也省得我再去遣人唤你。”
高阳连忙低头,一副静等吩咐的恭顺模样。
“朝中上下如今都知道皇上近些时日身体不好,”皇后压低了声音道,“但究竟怎么个不好,竟是连我也不知道。虽然刘医正被皇上留在了乾清宫,但你是太医院的人,打听起来消息定然还是比外面的人便宜。”
高阳低声应着“是”。
“如今我身子已经大好了,我这里你不需要操心,你好生着意把皇上的病情打听清楚就成了。”皇后严肃地说道,“眼下**比这个更要紧的事情了,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高阳答道,“请娘娘、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去想办法打听。”
“别着了痕迹!”太子急急地叮嘱道。
“是。”高阳领命而去。
*
此时乾清宫正殿外,王公公面对着跪地不起的钱玉兰,着急得团团转。
“昭容娘娘,您快起来吧!如今天气热了,您这样又是跪又是哭的,再伤了身子,叫皇上如何能安心养病呢!”
钱玉兰不为所动,垂泪道:“我只求皇上能允准我进去侍疾。晋王到底是男子,再如何也不如我伺候皇上细心方便。”
“方才奴才已经进去通传了,皇上的意思是叫您回去,说您上回小产还没歇过来呢,不能再劳累了。”王公公为难道。
说起来自己上回流产的事情,钱玉兰的眼泪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从脸上滚落。
“皇上体贴我,不愿叫我劳累,那我更该在皇上生病时侍奉在旁。”钱玉兰哭道,“与其让我在景仁宫苦等,我宁愿累些,好歹心里踏实。公公,你再去同皇上说说,就说,就说皇上一日不让我来侍疾,我便跪在乾清宫门前一日。”
王公公看得出来,钱玉兰是真的担心。想想皇后自打陈元泰生病只来过一次,听说陈元泰不见人,便直接回了坤宁宫,每日只打发人来问候。两相对比,王公公不禁叹息了一声。
“那您稍等,容奴才再进去问问。”
“有劳公公了。”钱玉兰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止了哭声,可因哭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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