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爱充这个冤大头!”
“你们想要什么读书人的风骨,沽名钓誉去跟皇上置气,只管去便是!又何必拉着我岳父做垫背的?实话告诉你们,若非看在我的份上,就凭你们今天早朝那样的说辞,父皇就算把你们都投进诏狱也不为过!”
“二位阁老也都是经历过前朝长庆帝的人,若我父皇换做是他,你们可还有那个胆量去做什么‘犯言直谏’?”
“父皇不过是爱惜名声,就好似被你们拿住了把柄一般!他身为天子,富有四海,难道百年后跟谁合葬必定要你们同意才行?”
“正因为皇上爱惜名声,要做唐宗宋祖那样的英主,我们做臣子的才更要谏诤!”高忱虽然身量比陈希矮了一头,声音却一点儿也不小。
“哼,看来高首辅觉得我父皇是软柿子,就随意揉圆捏扁了!”
“晋王慎言!”高忱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憋闷。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受得住?
“同样是开国君王,伐无道,顺天应人,比之唐太宗,我父皇还少了玄武门手足相残,比宋太祖也少了欺凌孤儿寡母!不过是想跟合心意的人合葬地宫,就被你纠集一群假道学指着鼻子骂!你道是真拿你没办法么?大不了这首辅换个人来做便是!”
高忱心中一惊,旋即想到坊间传言丁士凤是因为与陈希做了拐弯的亲戚,才被皇上入眼召进了内阁。
周叔玉也心惊胆战起来,怎么两个人顶起来,话就说到了这个地步!
“王爷气头上,莫说这样冷人心的话……”他尴尬地陪笑道。
“哼,我身为圣人门徒,名虽不显,倒还剩几分骨气。若不能谏君之失,正礼乐之传承,这个首辅不做也罢!”高忱冷声道。
陈希盯着他,忽然笑了出来:“若你真如此洒脱,倒是我小瞧你了!只怕你话说得轻松,却舍不得这顶乌纱!”
说完,他便甩门离开了。
高忱被气得直喘,连喝了两碗茶才消下去些火气。
“嚣张跋扈!可恶,可恶,实在太可恶了!”高忱全然顾不得风度,用手扇着风怒道。
周叔玉给他续着茶,口中忙不迭地劝道:“您且消消气!人人都说晋王宠爱王妃,我看今日这个样子,只怕不单是宠爱,说不定晋王还是个陈季常!”
“他这个霸道的样子,他会惧内?”高忱没好气地说道,转念又对着周叔玉埋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杜翰章那个蠢货,若不是他今日在御前出错,被皇上拿住把柄,事情早就了结了,又怎么会有罚俸和晋王这档子事?”
周叔玉觉得很无辜,主意虽然是他出的,可也要高忱同意才行啊!
只是这话他却不敢说,只小心地问道:“杜翰章今日出错,皇陵之事不再要他参与也是顺理成章。只是听方才晋王的意思,竟是要咱们不要再与皇上纠缠地宫主位的问题,否则就……”
就要你这个首辅也没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