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替小姑谢谢您了!”徐大奶奶笑道。
“跟我说这些客气话可是要见外了!”杜明心也笑道。
她很喜欢徐家人,国公夫妇伉俪情深,家里三子兄友弟恭,三妯娌也是和和睦睦。如果自己有个女儿,能嫁到徐家去可算得上是好归宿了。
念头闪过,杜明心一哂,不知不觉自己的父母心怎么就变得这样重了!
*
过完年后,春耕开始。依照周礼所述,天子应在春时祭天,并行籍田礼,王后随行,并亲自主持亲蚕嘉礼,历朝历代莫不如是。
从陈元泰登基至今,京郊春时祭祀已经举行过两次,皆由皇后随行。德妃不愿跟在皇后身畔,看她脸色,由她差遣,便借口侍奉太后,并不曾去过。
这一次宫中依旧按照帝后出行,内命妇不随侍的规矩准备,临行前却多了一个钱玉兰。
皇后听了宫人的禀报,心里像被砌了面墙似的堵。
自打四皇子出生,她与陈元泰之间便是冷冷淡淡的。虽然她也曾赌气说以后与他桥归桥路归路,可到底她今生也只有陈元泰这一个丈夫,还给了她母仪天下的荣光。
皇后原本趁着此次京郊祭祀的机会,劝动了陈元泰去城外紫竹禅院住上三日,帝后亲为体弱的四皇子祈福。她也好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服个软,叫陈元泰回心转意。
如今钱玉兰不好好留在宫里安心养胎,跟着到处跑什么?
那来报信的宫人看皇后脸色不好,更添了十二分的小心继续说道:“皇上说是昭容孕中多思,一同去禅院住住,也好驱驱邪静静心……”
皇后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桂月上前,轻轻跪在脚踏上给皇后捶腿,低声问道:“娘娘,那要不要先派人去禅院那边说一声,把昭容的住处安排得离皇上远一些?”
皇后嘴角微动,最终还是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疲惫地说道:“算了,住得远些近些,皇上若要她陪着,不过是抬软辇的人费脚力,又能碍得着什么事!”
桂月点头称是,继续默默地捶腿,坤宁宫里一时再无声响。
此刻钱玉兰在景仁宫正高兴地看着人收拾箱笼。
“那个钧窑玫瑰紫的小香炉就别带了,”钱玉兰笑道,“去禅院里住,这个颜色太艳了些。我记得前一段时日皇上送过来个哥窑青釉的,上面烧的莲花瓣,这次带着不是正相宜?”
跟她从金陵过来的宫女青黛笑道:“皇上以前还劝您既怀了身孕就该少焚些香,谁知得了好的香炉,皇上还是巴巴儿地往咱们宫里送。”
另一个宫女靛月笑道:“还不是因为昭容喜欢熏香!您心里想着什么,皇上都惦记着呢!”
钱玉兰心里甜丝丝的,用帕子掩了口笑道:“快些收拾吧,莫再贫嘴了!”
靛月接着笑道:“可皇上确实一心想着咱们宫里啊!往年郊祭后宫除了皇后没人跟着去,今年您一说想给未出世的小皇子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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