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傅摩挲着她的掌心,轻叹道:“李康华为人精明办案老辣,手下还有一帮得力干将...”
想到黑熊铁塔般的范亮,他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兆筱钰,“你那点演技,骗骗这帮村妇还行,若对上他...”
颜傅挑挑眉,舍不得打击媳妇儿跃跃欲试的小眼神,只好笑着摇了摇头。
兆筱钰噘了一下嘴,放开颜傅的胳膊与他对视道:“那他明天问我,‘你怎么发现向福他亲爹是被向梁那个王八犊子给搞死的呀?’我咋回?”
“咳咳,”颜傅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胸膛里发出一记闷笑,不答反问:“你想咋回?”
“我...”兆筱钰眼波一转,“我就说我无意间听到的呗。”
“何时?何地?有何证人?”
“嗌!”兆筱钰粉拳捶在颜傅结结实实的小臂上,“这话是你跟他(李康华)说的,怎么现在反倒要来问我!?”
颜傅又笑,逗她道:“(咱俩)这不是串词么?”
兆筱钰秀眉微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沉思了一会儿,神色陡然一亮:“就说过年准备祭祖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桂芝问向梁,她....嗌?向福的亲爹姓什么?”
“齐,向福他亲爹叫齐世昌。”颜傅遥望着青源山,语气无悲无喜。
“好名字,那向福原来叫啥?”
颜傅的表情忽然有些凝重,“齐延福。”
“哦...”兆筱钰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嗌?你咋知道的?!”
颜傅嘴角微挑,轻描淡写道:“找人打听的呗。”
“谁?”除了桂芝,谁还知道向福和他爹的过往?“你...去找桂芝啦?”
“没有,她来找的我。”
原来上午颜傅去别家借桌椅板凳时,桂芝掐准时间在半道上截住了他。
“她跟你说啥了?”
颜傅面露讥讽,“左不过是让我别告向梁,我亲爹是病死的,叫我为她这个亲娘想一想,不要追究向金向银害我的事。哦,还说赵小玉那事也是个意外,不管跟谁,就是上了公堂她也是这么说。”
当然,前面的话桂芝说的更要深情和具体一些,后头她还要当街给颜傅下跪,被颜傅阻了。
“放!...”兆筱钰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她还要不要脸!?”
扫量了一眼周围,兆筱钰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怒火降低了音量,“她儿子儿媳妇都被向家那帮畜生害死了,她还在这儿帮他们说情?!她是不是疯了!?”
颜傅抿着嘴角,眼底一片冰凉。
“她有没有提俩孩子满月的事儿?”
颜傅冷笑,“提了一篮子剩饭残羹,说是给咱们席上添个菜。”
以前桂芝也经常把老宅吃剩或者已经快变质了的食物送到向家,每次向福两口子还要装出感恩戴德的样子来,否则向梁就会克扣他们家秋收的粮食。
“你咋不当场把篮子扣她脸上!”兆筱钰气鼓鼓的抱着胳膊,真没见过这样的妈!自己亲儿子差点被害死,她不说给儿子出头,至少同仇敌忾也好啊,居然还帮害人的继子说情,脑子进水了吧!
颜傅桀黠一笑,“刚才当着众人的面,我把那篮子让三堂哥(彭氏男人)给老宅送过去了。”
孙子满月,按说向梁等人应该来家里坐席,不过就算没有这场官司,估计老宅的人也不会给向福撑脸面。
作为晚辈,送一篮子酒菜聊表心意,不仅全了礼数,还谁也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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