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把玉剑,看起来温润无比,却是随手可以捅死人的。
“西北到底是怎么回事?”送走李玺一家,兆筱钰舒展的躺在自己久别的大床上,颜傅挂好衣衫,也躺了下来。
“羊肥了,棉花也该收了。”
兆筱钰笑了笑,又问:“你是怎么想的。”
“收啊,该收收。”他这个农夫的美名可不是白来的。
“只是这样?”
“自然不能,”颜傅翻了个身,面对着兆筱钰道:“为夫想带娘子浪迹天涯看碧海琼花,不知娘子可愿同往?”
兆筱钰闭上眼睛轻轻吻了一下颜傅的鼻尖,“无有不肯。”
颜傅正待有下一步动作,却听兆筱钰又道:“你儿子和你徒弟也要跟着,这事你知道吧?”
“那两个臭小子,”颜傅重新躺平,“不只他俩,丫儿也跟我说,这回他们想跟咱们一起去。”
“咱们是去...去干活的,不是去旅游啊。”兆筱钰叹道,她可不想赵盛的事在孩子们身上重演。“李将军怎么说?”
“他倒是心大,还劝我呢,说男孩子不能那么娇娇,老关家里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他还真是心大。老李也不说他吗?”老李是颜傅给李潜他爹李康华起的昵称。
颜傅轻蔑的发了一个气音。
“那你咋想的?”通过这次去东越,兆筱钰发现古人的旅途不是一般的艰难,别说路了,有时候路这个概念都变得很模糊,兴许是一段河流浅滩,或是悬崖峭壁上的几根草绳,又或是几乎呈九十度的天梯,简直是拿命在赶路啊。
除了赶路,还有遇到各种野兽毒蛇的危险,当然,最大的危险还是来自同类。
两个政权并立,本身就是一场搏杀,听说太后出十万金悬赏李康华的人头,李潜八万,齐延福五万——颜傅还拿这事跟兆筱钰开过玩笑。
“这次...不止要去西北,”颜傅在兆筱钰耳边悄声道:“我准备一路向东,先到东边,然后南下去江南,走水路回来。”
这是一盘大棋,兆筱钰愣了几秒钟,“老李他们知道吗?”
“老李不知道,只有小李(李潜)知道。”
不用说,这一定是二人想出来的“额外”计划,到时候将在外,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
“你,你想当张仪啊?福王,我是说皇上,未必是秦惠王啊。”
“谁管他是不是,小李是就行了。”
好吧,兆筱钰又想起了李玺那张殷切期盼的脸,“那你到底带不带他们去啊?”
颜傅挑挑眉,“再说吧,看他们表现。”
兆筱钰:......
“你知道吗,”半响,兆筱钰幽幽道:“我小时候最讨厌爸妈跟我说这句话。”
“那我明天就告诉他们,只要能说服你和陆氏...还有咱爹咱娘和老李,我就带他们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唱红脸?”
“媳妇儿啊,你盯着我看的时候,哪回脸不红啊。来,今晚上让你好好看看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