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几场大暴雨,导致齐家开荒的工期一拖再拖,直到进了六月门,还有河对岸的一整片地没开始动工。
整日辛苦的劳作,搞得众人身心俱疲。石头一堆堆的往外挑,却始终没有颜傅要找的那种。当然,令人沮丧的远不止这些。
“你说什么?没有?”兆筱钰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前段时间刚养起来的圆下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不会吧,那这些天岂不是白费功夫?”
“是啊,”颜傅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计算着土层的深度和内质。“什么都没找见。”
至于后院堆得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他选择性的忽略不计。
“你不是...”兆筱钰放低了声音,午后的阳光毒辣,这会儿大家都在歇晌。“找了好几个地方么?”
“是啊,”这次开荒的主要目的是勘探矿源,颜傅定了几个点,最深的挖了将近百米,为了掩饰深坑还在荒地上扎了十几个草垛子,可惜一无所获。“一个都没有。”
这也是让颜傅觉得奇怪的地方,先前他曾在荒地上捡到过一些裸露的矿石,难道(它们)不是这块荒地的原住民?
兆筱钰默默地叹了口气,换了个舒适的坐姿,尽量保持一动不动,这样就能少出点汗。“那...咱啥时候能开工?”眼下已是六月,往前上秋天就该冷了,最迟十月底大雪就会封山。
“怎么?”颜傅将视线转向兆筱钰,“家里没钱啦?”
“是啊,”兆筱钰蔫??的托着腮,给颜傅算了一笔账。“前两天买牛花了十八两(三年的壮牛犊),新打的犁架、牛轭、犁头、耙子、铁锨林林总总不下二十两,果苗,小树,种子,粪肥...哦,还新买的石磨,打谷机,谷萝、谷桶、竹垫、簸箕、畚箕...加起来...”
兆筱钰慢吞吞的翻出自己的记账簿,“一共是八十七两三钱二分银子,这还不算每天吃的肉,偶尔加顿小酒,一人一身夏布衫子...哦对了,前两天还捐了二两银子的徭役,杨婶子昨天来家里坐了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叫咱家带头捐钱(修花娘庙),我估摸着至少还得出这个数。”
兆筱钰比了个二,现在村里谁不知道她家有钱,二十两算是买个平安。
“嗯,现在家里还有多少现银?”颜傅放下了炭笔,正襟危坐。
“不到四百(两)。”
“今天是初二...我记得下个月大(蛋)...新儿要去拜师是吧?”不知大蛋受了什么刺激,不许别人再叫他小名,所以现在全家都喊他新儿。
“嗌~!”兆筱钰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下月初八,我得抽空去问问彭氏需要备什么拜师礼...”
“娘!娘!”
正说着,屋外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
夫妻二人朝门口看去,就见大蛋手里捧着一块嫩绿色的东西跑了进来。
“下次记得敲门。”这话兆筱钰不止教过一次,以前家里只有一个屋门,孩子们也没有什么隐私意识,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不想...那啥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
大蛋敷衍的冲兆筱钰点点头,兴奋的举起手中的石块在颜傅面前摇晃,“爹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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