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虎目一瞪,反倒搂的更紧了些。可惜南宫星等的就是此刻,他就是要让这巨汉以为自己要耍花招逃脱,所以即便烟尘迷眼,还是用力睁开了眼皮。
这一用力,便恰恰抵消了人天生保护眼睛的本能导致的极快反应。而没有人的横练功夫,能练到眼球之上。也没有那个横练高手的动作,能快得过南宫星的大搜魂手。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呼号冲天而起,南宫星一脚把双手捂脸血流满面的巨汉踢倒,反手一甩,两颗眼球直飞两个持枪者面门。血呼呼的眼球当作暗器没有什么威力,却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躲开。这一躲便已是南宫星能抢到的最好机会。
脚下一踏,他飞身越过院墙,落入年铁儒那边。年铁儒与两个蒙面人缠斗至今,身上早已布满血痕,要不是对方那两对分水峨嵋刺被他腰刀占了兵器便宜,他只怕也撑不到这时。
知道自己若是一走了之,这对捕头夫妻的性命只怕不保,这笔烂账保不准还要扣在头上,南宫星早没了半分留情的打算,狼影幻踪步法一展,便闪入那两人身前。
两对峨嵋刺配合极为默契,当即两上两下凌空虚点,分明是要拖延一招半式,等其他人过来支援。
他们却绝没想到,南宫星竟不闪不避,双臂一摆左右开弓,积累真力陡然爆发,小腿肩旁被峨嵋刺刺入同时,落日神拳的威力也尽数送进了那两人胸前。
喀喇喇一串脆响,两人胸中筋骨尽裂脏腑崩碎,两口鲜血噗的一声同时喷在覆面黑巾之中,破口袋般飞出数丈,倒在院子另一边。
“年大人快走!他们是冲我来的!”南宫星连忙说道,压低声音传音入密接了一句“宁大人在屋中昏了过去,我用破布盖着,你过后记得来救!”年铁儒却将腰刀一横,怒道:“你是我们夫妻手中的犯人,尚未去陆阳过堂对质,岂能叫你死在这种地方!”
他话音刚落,墙外那两个持枪的已经翻了进来,于达安那三人也破门而出。年铁儒怒喝道:“你们袭击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于达安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余下四人互望一眼,立刻散开扇形围上,他面上浮现一丝苦涩的微笑,下令道:“上,速战速决,莫要伤到无辜百姓!”
南宫星已是筋疲力尽,额上汗珠滚滚,还能运用的真气不足二成,方才两招落日神拳倾力而出,如今就是想独自逃出生天,也是力有不逮。
“我真没想到,最后竟和你这么个男人死在一起。”南宫星向年铁儒苦笑说道,内力由阳转阴,斜目盯住于达安,已有了用孤烟掌换掉这位副堂主姓名的念头。
于达安却也不是傻子,神情一凛,提醒道:“大家动手时小心一些,他方才用过孤烟掌,楼主果然亲传了武功给他。别被他困兽犹斗,再带走兄弟们的命。”
“你担心的太多余了。”一旁的院墙上,突然传来一个隐隐带着怒气的女声。众人循声望去,墙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娇俏秀丽的苗条少女,面上噙着一抹微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的右手握着腰间的弯刀,左手,却拎着一个人头。那人头眼窝空空洞洞,血痕拖曳而下尚未干透,分明就是刚才被南宫星挖瞎了的巨汉。
即便是骤盲之下运功松懈,院中拿着兵器的诸人,却也没一个敢说自己能轻轻松松砍断这铜皮铁骨的脖子。
“薛怜你竟然来得这么快?”于达安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剩下几人听到他说出的名字,也立刻将兵器纷纷转向这边。那姓刘的汉子颤声道:“她她就是外三堂里那个薛怜?”
于达安咬牙道:“是她,若不是这年纪轻轻就成了凶煞堂头号高手的狠角色,咱们这么多人又何必挑这个机会过来!”
薛怜轻轻一纵跳下墙来,甩手将那颗头颅丢到五人身前,淡淡道:“于副堂主,如意楼弟子明知身份还同室操戈者,该如何处置啊?”
南宫星松了口气,拉住年铁儒的胳膊摇头示意他莫要上前,与他一同后退了两步,作壁上观。年铁儒禁不住低声道:“你你就准备靠她一人了么?”
南宫星挤出一个微笑,捂着身上的伤口,小声道:“你可莫要插手,现在是她身为凶煞堂弟子的分内之事,插手反倒会得罪她。”
“我不能看她丢了性命!”年铁儒一甩袖子就要上前。南宫星忙把他拉住道:“别,你就是去帮那边,她也丢不了命。”
这边几句对话的功夫,拿雁翎刀的最先沉不住气,脸色铁青道:“于大哥!你怕什么!她也就十来岁年纪,哪怕从娘胎就开始练武,又能练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