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都没找过如意楼,这这是咱们的家事,我们就算有气,也不会叫外人来掺和啊。只是捉那么个疯子,也犯不着惹来如意楼啊!”“要是为了若麟而来,为何会绕个弯子,写下思梅的名字?”白天武眉头深锁,缓缓问道。“难道委托的那人只是为了替思梅报仇?”
白天猛也有些不解,道“可思梅没下山过几次,除了四哥,该不会有人这么想才对。”白天武双目微眯,手指紧捏着纸边,道:“若那人报仇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思梅呢?”
白天英面色一变,问道:“三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天武道:“莫要忘了,当年就是因为思梅独独只叫了一人帮忙,才害得那人也被若麟凌辱,痛不欲生。
若麟已疯,她这些年来一直记恨思梅,进而记恨白家,也不是绝不可能的事。”白天猛登时向后退了半步,惊道:“你你说的是穆紫裳?”白天武揉了揉眉心,颓然道:“我只是提出这个可能,并非断定。
看来二哥虽然打算豁出自己抵罪,但事情并未了结,此时白家情势极为紧急,庄中所有姓白的人,务必格外小心。”
南宫星听到此刻,才开口道:“阁主,此事还有蹊跷。这银芙蓉是真是假暂且不论,若这事情真是堂堂正正的委托,为何如此重要的信物,会由林虎这样的小角色偷偷摸摸拿去想要放在白阿四身上?
如果不是白嫂深藏不露,此刻大家看到的,应是白阿四一家的尸体和这朵银芙蓉才对。”看众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南宫星又道:“诸位不妨想想,若是看到了白阿四一家老小的尸体,又有这朵银芙蓉作为信物,那么是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一切的事情都是如意楼做下,为的是让白家上下鸡犬不留?
林虎特地下山去布这个局,岂不是反过来恰恰证明,如意楼其实并没这么做。”“幕后的谋划者显然觉得光靠白二爷的认罪不足以服众,也会让之后的计划束手束脚,”南宫星仔细观察着诸人的神情,道“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他最后二字咬的极重,白天武果然立刻反问道:“下策?”
“更确切些的说法,应该是一记慌慌张张的昏招。”南宫星微笑道“这一个安排看似即使失败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其实却足以排除掉不少人的嫌疑。”
他看向白家诸人,问道:“恕晚辈冒昧,我想问问,白嫂这一身武功,白家上下包括外姓弟子在内,有多少人并不知情?”
不料白天英摇了摇头,沮丧道:“我们这位大表姐性子古怪的很,武功练得很勤,用的却很少,早些年知道她底子的只有我们兄弟五个外带家里的长辈,有几个小辈可能听我们说过,其余的,只怕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亲戚在山脚卖酒而已。
至于外姓弟子,只有待得有些年头的,才知道她是我们家的亲戚,这几年才来的,也就知道那是个酒肆老板娘罢了。”
南宫星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竟然不觉着了那人的道儿。若白嫂的武功知情圈子如此狭窄,林虎这一遭反倒成败皆可,成可将注意力引到如意楼上,借机下手自是不在话下,败则洗去了知道白嫂武功的人的嫌疑,起码白家五老就无形中清白了许多。
口说无凭,南宫星也只能道:“既然如此,那有嫌疑的人仍不在少数,兴许是我想错了。”“没错,”白天猛却在旁突道“南宫兄弟,你这话说的好极了。那穆紫裳,就绝不会知道大表姐其实有一身好武功,她偏偏就只是知道,那人是我们家的亲戚而已。
依我看,这一切都是穆紫裳借了如意楼的威风,回来装神弄鬼,报她当年在咱们家受辱的仇!”白天武沉吟良久,才道:“即便是穆紫裳,借给她威风的,却也未必就是如意楼。”
“那会是谁?还有什么人肯为了这样的事来寻咱们整个白家的晦气?”白天猛怒意似乎有些上涌,梗着脖子问道。白天武看向南宫星,叹了口气,道:“南宫兄弟,兰儿说那张纸在你那里,如果方便,还请拿出来吧。”
既然白天武决定不保守这个秘密,南宫星自然没有坚持的道理,他从怀中摸出那张纸,绕开伸手过来的白天英,直接交到了白天武手上。白天武将那张纸一扬,肃容道:“若是穆紫裳已经入了天道呢?”
南宫星向后退开两步,看着身边诸人霎时间围拢过去,虽有些不解为何一夜之间白天武就肯将天道的事情公诸于众,但对于此刻在白家的无辜者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猜忌和提防在平时只会造成裂隙,而在此时,却说不定可以救人一命。
至于家族中的裂痕,大可以等到水落石出之后再行补救。也许白天武也是深思熟虑后考量到这一层,才有了此时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