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现在这样来自谢映从上而下的压迫和紧贴,让朱伊清晰地感受着身上是一副多么劲健的男性躯体。力量上的绝对悬殊,以及她不明白的陌生感受,从她的脚趾尖涌至全身,更令朱伊害怕得忍不住挣动。
谢映有些无辜地问:“既然不是那意思。公主这么激动做什么?就是抱一抱,又不是没抱过?”
朱伊欲哭无泪,他都跑到她床上了,在床上抱跟平时抱能一样?
朱伊跟他商量:“可是你真的很重。你起来好么?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这个混蛋为什么要把自己整个人放在她身上,简直沉得像座山。
“是吗?公主都喘不过气了,好可怜啊。”谢映作势抬起手:“那臣帮公主顺顺。”
谢映低头看向她那里的视线,以及他的动作,让朱伊瞬间就明白了他想怎样给她顺顺,赶紧去拦他的手:“我不准!”
还好谢映也只是吓吓朱伊,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笑着顺势抓过她的手,在手背上轻啄了一下:“公主,这是臣讨要的这几天被你冷落的利钱。下次可别再如此,否则,臣讨得更多。”
谢映身上的温度太高,将朱伊融得像一滩水泽似的,她只求他快些放过她,赶紧点点头。
朱伊很快感觉天旋地转,原来是两人的位置对调了,谢映躺在了下边,但她还被对方箍在怀里。男人道:“这样公主就不难受了吧。”
“……”朱伊已经被他折腾得说不出话。
“让我躺一会儿,很快就走。”谢映抚着朱伊的后脑勺阖上双目,不再理睬对方,似是开始小憩。
“……”朱伊在想,之前谢映回京那次,她是怎么会想到主动去追求此人的呢。
隔壁似乎一直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谢映来之前朱伊就发现了,但时高时低,实在不大清楚。
正当朱伊也准备闭上眼,墙的那边猛地响起一句高喊:“啊——相公,我要死了!”随即那女人就再没了声。
朱伊身体顿时一僵:“谢映!”她先前上楼时瞟到一眼,隔壁住的是一对商户夫妻。
朱伊望着身下睡得仿佛没有知觉的男人,用力推他:“谢映,你快醒醒。”
谢映慢慢睁开眼,水墨勾画似的长眸里黑沉沉的。
“你怎睡这样沉,你刚才有没听到?隔壁屋好像出人命了。”朱伊圆瞪的眼显示着她受到了惊吓。
谢映看着朱伊,半晌道:“死不了。”
“啊?”他声音太低哑,朱伊没听清。
“我说那女人死不了。”谢映提高了声音给她重复。
“你怎么知道她死不了?”朱伊觉得,这案也断得太武断了吧。好歹是条人命,而且有可能是杀害发妻。
谢映极轻叹口气:“明晨公主可以早些起来,去隔壁看看,保管那个女人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朱伊还是不放心。
谢映嗯了声,又将朱伊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快睡,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朱伊无言,她能装睡吗?
谢映突然偏过头,看向临走廊的一排窗户,一条男人的影子风似的飘过。谢映便放开了朱伊,道:“公主歇息吧,明早还要起来赶路。”
不是说她睡着了他才走?朱伊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她怕他又问是不是舍不得他走之类的话,赶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径自下了床的谢映。
谢映刚走出房间,沈星流已从屋顶飞掠而下,落在谢映近前,手里抓着个被堵了嘴的人。
谢映走向那探子,抓起对方的手腕探他的脉象,随即勾唇笑了笑。
他朝现身出来的温颜道:“进去保护好公主。”又叫沈星流:“放他走。”
上回谢映与詹阁老私下碰头时,也是发现了探子尾随,那人当场就被世子拧断了脖子。这次主子竟然叫放走?沈星流神色一动,但他历来只负责执行命令,便放了那人。
那探子捡了一条命,飞快地逃了。
“看来谢邵以前在钧一卫所没有白待。”钧一内卫专为皇帝收集各方情报。回到房里,谢映难得夸了谢邵一句。
沈星流道:“世子是说,刚才那个是谢邵的人。”
谢映轻嗯一声。皇帝的人早就在隆国寺等着他了。且刚才那人的脉象……谢邵果然够心狠手辣,怕是连这些探子自己都不知道性命早捏在别人手里。
“那世子为何要放走他?”沈星流不解地看谢映。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