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几分疑虑,莫非他是在故意挑逗起我的怒气?
父亲去世后,家道艰难,瑞丽儿在磨难中迅速成长起来,虽然往常她都把心思放在修习家传的武技上,不擅长人际交往,更不懂得阴谋诡计,但并不代表她就是单纯无知。
只看小小年纪就拥有能跟大盗贼卡巴一较高下的高深武技,就足以证明她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孩子。天下的事理都是相通的,武道的规律跟世间事务的规律也是相同的。
瑞丽儿自然而然的联想到父亲教导自己武技时候的指导!如果你能够扰乱对手的心神,那么你就先赢了一半。
莫非这个少年是故意想用这卑劣的言行,来扰乱我的注意力,然后让我作出错误的决断吗?瑞丽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美目中的怒火瞬间消逝无踪,宛若此刻她面对的是武技高强的对手,她的心神瞬间沉浸在理智之海的最深处。
随手将佩剑挂在了床头,美少女睑上露出了纯属装饰般、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笑容:“是我失礼了,现在您可以进来了吧?”
江水寒暗吃一惊,他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小瞧了蝎盾家族的这个小美女,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子竟然具有正统武道家的心性修养!
西大陆的武学跟重视心灵修练的东大陆不同,单纯地讲究锻链肉体的极致,精神方面的锻链技巧却要薄弱许多,多是借助对神明的信仰,而达到超越自我的突破。
直到最近两百年,随着通往遥远的东大陆的航线打通,西大陆的少数武士接触到了东大陆“道”与“术”的概念,在感到新奇的同时,也开始了内外双修的艰苦尝试。
瑞丽儿所在的家族祖先,正是这样一个试图开创新武时代的武士,他留下的武技修练的方法,就具有鲜明的东大陆特色:攻击如雷霆一般迅疾,防守如盘石一般稳定。
而如果想要达到这样境界,就必须要有一股不为外界幻象所迷惑的坚定意念。瑞丽儿自从十岁开始,就进行在百丈瀑布下的坐禅修练,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五年了。
江水寒突袭般的深夜拜访,只对这个武技精深的小美女造成了片刻的困扰,此时她已经稳定了心神,少年方才的表演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面议她愈加警惕小心。少年如果想用一般的话术技巧来逼迫她屈服,那一定是很难如愿以偿了。
不过,江水寒如今已经是一个具有相当权势的上位者,有强横实力作为后盾,想要达到目的,也根本无需再使用昔日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
再坚硬的核桃,在沉重的铁锤的面前也只有粉碎的结果。只是攀升太快的江水寒,一时还不习惯这种转变,或者说他还是不喜欢单纯地利用强势的力量去压迫对手。
瑞丽儿隐藏了自己的身分,还能够得到这样独立的一间卧房,自然是因为费伦娜刻意关照的结果,房屋里面装饰清雅,家具精美,那张供小美女休憩的美人榻更是柔软舒适。
江水寒瞧了一眼那整齐的床铺,淡然笑道:“瑞丽儿小姐可是担心领地的安危,所以才难以安寝吗?”
既然碰上了意志坚定的冰山美女,那么再继续言语挑逗也没有用处,少年也不想自找无趣,于是他脸上的惫懒和轻佻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想到这个少年转眼间就似变了一个人,看着他漆黑双眸中流露出的坚毅与霸气,瑞丽儿的心弦为之一动,黯然答道:“是的,我的家族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危机,我衷心地希望能够得到您的帮助。”
江水寒伸手摘下瑞丽儿挂在床头上的长剑,一按卡篑,长剑轻鸣一声,半截清澈如水的剑身立时弹出鞘外。
少年审视着这把寒气逼人的利剑,发现在靠近剑颚的位置上篆刻着古朴的象形文字,轻声笑道:“这把长剑名唤纯钩,即使在东大陆应该也是一流的名剑了,没有想到你的家族竟然收藏有这样的宝物!”
作为一个武道家,爱剑是被视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看到少年未经许可。就擅自把玩自己的佩剑,瑞丽儿秀眉微蹙,目中露出些许不悦。不过,瑞丽儿到底是个深谙武道的女性,很快就作出了决断:“如果您喜欢这把剑,我就将它送给您吧。”
江水寒淡定地望着瑞丽儿,突然问道:“蝎盾家族还有几把这样的宝剑?”瑞丽儿一怔,说道:“既然是宝剑,当然是稀有之物,我的家族也没有第二把这样的长剑了。”
江水寒以精明的商人口吻说道:“这把剑虽然锋利,但是它太轻太薄,样式也完全不符合西大陆武士的使用习惯,即使你拿去以东方古董的名义拍卖,最多也不过一万金币,很少有人会对东方武器感兴趣,只有精美的瓷器和丝绸才是最受欢迎的商品!”
江水寒看着一头雾水的瑞丽儿,缓缓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的家族要想获得我的援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我真是不知道跟你的家族合作能够得到些什么,只是这把不值钱的宝剑吗?”
瑞丽儿彷佛献祭的圣女一般,勇敢地挺起了胸晡,声音却低得只能让少年勉强听清楚:“还有我,我愿意做您的妾室!”
小美人看到少年目中露出一丝嘲讽,联想他身边美女无数的传闻,不禁有些沮丧,她怎么能够忘记了呢,这个家伙虽然是个喜欢美女的色狼,却更是一个精明狡猾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