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儿从未如此困窘过,当她随着褚凯一起步出女厕,外头早围满了人,从他们脸 上惊讶以及疑问的表情,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褚凯挡在她面前,但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她和先前端庄整洁的妆扮不一样了,她 的头发有些凌乱,唇上的口红也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戴维的父亲脸上充满愤怒。
戴维连忙出声想为海宁儿辩解“爸,我可以解释的——”但他的话马上被褚凯打断 。
“由我来解释吧!”褚凯面不改色的看着所有的人“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好解释 的,我是宁儿的丈夫,今天的订婚不能成立。”
“什么?”林太太惊叫一声“她结过婚?那她怎么可以——”
“伯母,我很抱歉。”海宁儿硬着头皮道歉“一切全怪我,戴维不知情的。”她 万万没料到自己竟提前扮演了负心人的角色。
“爸、妈,不能怪宁儿,是我太爱她了,要怪就怪我吧!”戴维可把痴心人表演得 入木三分。
“胡闹,胡闹!”戴维的父亲气得咆哮“我以后的脸往哪儿搁,教我怎么出去见 人,气死我了!”
“伯父——”海宁儿明白自己的行为为林氏夫妇带来多大的难堪,如果这是褚凯今天 来的目的,显然他已经达到了。
“你这个女人真不知羞耻,都跟男人结婚了,居然还来诱骗我的儿子!你走,我们 这儿不欢迎你。”林太太下逐客令。
“不用你说,我也会带我太太离开这里。”褚凯抓起海宁儿的手,将刚才戴维为她 戴上的戒指拔了下来还给戴维。“没有人可以抢走宁儿,你也不例外。”
要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戴维简直想大笑出声,不过,他对褚凯可是刮目相看,这 个男人不只醋劲大,就连占有欲也是无人可比的。
“你高兴,得意了吧!”一出林家大门,海宁儿的愤怒马上决堤。
褚凯的反应只是扯一下嘴角。“有什么值得我高兴、得意的事呢?”
“你破坏了一切,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令戴维和他的父母有多难堪,你想过没有 ?”
褚凯的心像被刺了一刀,激动地怒吼:“那你想过我的感受了没有?我不是圣人,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订婚,我有权利抢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个人。”她气得想再咬他一口,就像刚刚在女厕所内那样——想 到在女厕所发生的情景,她全身的血液忍不住加速流窜。
望着她羞赧的眼神,他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用手臂围绕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你是我最珍贵的一切。”
“该死,你为什么不能离我远一点!”她生气的打他的手。
“我就是办不到,甜心。”
“别用花言巧语来蛊惑我,”她狠狠地瞪着他“你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宁儿”
离我远一点!”她使劲地想挣脱他的控制,却只是白费力气。
如果说女人是八爪鱼,男人何尝不是?
无计可施之下,她用力地朝他手臂狠狠咬了下去,趁他松手之际,转身想跑开,但 褚凯用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逼不得已,她只好再出狠招——用尽全力去踢他的下腹。
“宁儿!”褚凯咬牙切齿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如果她动不动就要使上这么一招,再 多两次,他铁定完蛋。
要不是太过生气,她也不会采取这么激烈的行动对付褚凯,想必那种椎心之痛是没 几个男人可以忍受得了,事后她有些后悔,但是做都做了,只希望没让他受伤才好。
步出电梯,当她正准备用钥匙开自己住处的大门时,赫然发现门竟没上锁。
自己真是有够胡涂,居然出门前没锁门,她不禁责怪自己。
入屋之后,她并没有发现有小偷趁机闯入的迹象,让她觉得十分庆幸,但是她却发 现茶几上多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
这不是她的东西,她可以相当确定,但它是如何出现在她屋子里的?莫非圣诞老公 公提前到来?当然,她早过了天真的以为世上有圣诞老公公的年纪了。
她心中充满好奇,拿起沉甸甸的盒子附在耳边,发现它并不像电影上所演的会发出 滴答、滴答的声音,显然里面并不是炸弹,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那它究竟是什么?她看了半天,终于看到盒子上贴了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字迹很潦草,但不陌生,只是一时间她无法想起是谁的笔迹。
既然指名是送她的,那么她便可以放心的拆开它。
海宁儿细心的用拆信刀割开封日的胶带,当盒子打开时,她因眼睛所看见的景象而 发出恐怖的尖叫,然后冲进浴室,对着水槽大吐特吐。
天哪!是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她跌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过度的恐惧令她不断的 发抖。
盒子里装的是失踪两天的宝宝,你坏?阉溃?贡环质**謇镌谒芰洗?校?蟾? 是避免盒子尚末拆开前发出异味。
到底是谁杀死了宝宝,还残忍地将你质你
她返回客厅,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为宝宝的死。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忽然,一个她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从屋中的角落 传来。
“你是谁?”她知道“他”就在这个屋子里“你出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 出如此残忍的事?你平时用电话骚扰我,我都可以忍受,但你为什么要杀死宝宝?** 不过是只猫,是我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你说呢?”
海宁儿的脑子不断地运转着,想搜寻出她是否曾得罪过什么人,但是她想不出来, 因为她从不得罪人,而且她相信就算自己曾无心的得罪他人,也不致引来如此残酷的报 复。
“你出来,你为什么总喜欢装神弄鬼?!你的行为简直是变态!”她是故意激怒对 方。
“哈!哈!骂我变态?我会有今天,全拜你所赐!”毛骨悚然的笑声令海宁儿的脊 背冒出冷汗。
“你到底是谁?”她根本无法从他的声音分辨出他是谁,但是从他说话的口气,他 似乎对她很熟悉。
“你怕了吗?”
“我不怕你,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海宁儿,你的死期到了!”男声不见了,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一个她十分熟悉, 却好久不曾听见的女性声音。
“是你──”
“没错,是我!”
海宁儿看着眼露凶光,手拿利刃的海燕儿出现,她的双眸因警觉而瞪大,喉咙也因 恐惧而抽紧。
“燕儿,你已经恢复了?”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她只有恢复说话的能力,至于她 的精神状况,非但没有恢复,反而更加严重。
现在,她终于明白一直用电话骚扰她的就是海燕儿,她竟可以伪装成男性嗓音而没 被发现,真令她感到震惊。
“海、宁、儿,今天我要为我的母亲报仇!”海燕儿逐步逼近她。
“燕儿,你在说什么?你母亲的死关我何事?为什么你要找我报仇?”
她曾听过精神有问题的人容易产生奇怪的幻想,但她万万没想到海燕儿会把赵敏华 的死归罪于她。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母亲不会死,今天我要血债血还。”海燕儿举起手上的利 刃朝她刺了过来,她连忙翻了个身避开。
海燕儿丝毫不放过她,更快地追向她。
“我要你死!”她一刀又一刀的刺过来,刀刀毫不留情。
“燕儿,你冷静一点,你母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她拚命的闪躲,抓到东西就朝 海宁儿扔过去。
“如果不是你,褚凯不会不要我;如果不是你,我母亲不会带着我去找欧莱儿,求 她帮我们破坏你和褚凯的婚姻,那她也就不会客死异乡!你还想为你自己脱罪吗?你这 个贱人!”
海宁儿被她的话给震傻了。
原来褚凯说的是真话,他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一切全是欧莱儿和赵敏华的诡 计,而她竟为了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去她的孩子。
“现在我要你死,你死了,褚凯就可以属于我了。”海燕儿眼中露出梦幻的光彩, “我要当他的新娘子,这是我的愿望,只要除去你,我的愿望就可以达成了。”
海宁儿真的很同情她的痴心,却不能原谅她因爱而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燕儿,褚凯不爱你,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贱货,你给我闭嘴,是你抢走褚凯,我要你把他还给我。”说完,她又再度用利 刃攻击海宁儿。
海宁儿拚命的闪躲,随手拿起玻璃鱼缸往海燕儿砸了过去。
鱼缸破了,妹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因失去水份而死掉。
现在,她终于成了凶手,妹妹为了她而死,还有宝宝但妹妹的牺牲没能救得了 她,海燕儿被激怒了,疯狂地继续用刀刺向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为了求生,她只有强力反抗。
“你别做垂死的挣扎了!”说完,海燕儿手上的刀又刺了过来,她虽然躲过,但手 臂却被划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
见到了鲜红的血,海燕儿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不断的尖叫,手上的利刃也随之掉落 在地上。
海宁儿趁她不备想夺门而,但她马上扑了过来,将海宁儿压制在地上。
“救——”海宁儿欲张口求救,随即被海燕儿用手掩住她的嘴巴和鼻子,不让她尖叫 及呼吸。
一个精神失控的人力气是正常人的三倍,海宁儿根本挣脱不了海燕儿的箝制。
就像溺水的人一般,有一股原始的恐惧涌上海宁儿的心头,她不断的挣扎,只想得 到一口气。
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她要向褚凯道歉,她甚至还没向褚凯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她不能死。
但是此时此刻,谁来救她呢?
褚凯,救我,褚凯海宁儿使尽全力扭动身体,但是从体内涌上的黑暗却包围住 她。
她只感到自己往下沉,不断往下沈褚凯在急救室外踱来踱去,他心中的无助和 虚弱不是外人可以感受得到的。
他闭上眼睛,脑海再度浮现那烙在心底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一幕。
海燕儿疯狂的掐着宁儿的颈子,她就像死去般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
如果他再迟些时候赶到,那么,他可能就永远失去宁儿了!想到此,他彻底地被击 倒,彷佛一只巨掌攫去了他的灵魂,不停地扭绞、扭绞,直到他的心因充满恐惧而冰冷 ,颓然地把脸埋在手心里。
他向来是不懂害怕的人,但是此时,他却害怕得无以复加。
急救室的门在他身后打开,他立即转身,看见医生走了出来,他的双腿几乎因恐惧 而发软。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沙哑。
医生拍拍他的肩,露出微笑“没什么事了,她已经醒过来,不过,她大概受到过 度的惊吓,一直哭着要找你,你快进去安慰她吧!”
听到医生的话,他彷佛被注入新的力量,迅速地冲进去。
“宁儿!”他轻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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