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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戴维自作聪明的联想“你是不是因为昨天被困在电梯而仍心 有余悸?你别害怕,褚总裁在电话中已经很真诚的向我解释过了,电梯故障纯属意外! 他还说要换新电梯,所以你别担心会再发生同样的事。”
“戴维——”她真的、真的很想尖叫,她快被逼疯了。
忽然,戴维桌上的专线响起,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戴维接起电话,对她比了个待 会儿再找你谈的手势,海宁儿只得悻悻然的离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赫然发现桌上竟多出一枝包扎精致的长茎玫瑰,她正想透过内 线询问公司的小妹是谁送来的花朵时,却发现玫瑰下还附带着一张卡片。
希望我们合作愉怏!
强劲有力的字迹已明白的告诉她送花的人是谁,即使他没有签下褚凯二字。
她忿忿地把手里的卡片撕成碎片,要不是戴维正好到她的座位前,那朵玫瑰恐怕也 会遭到同样的恶运。
“追求者送来的?”他对着桌上那堆碎卡片露出同情的神情“对方是谁?居然惹 你生这么大的气。”他知道她经常有追求者,但却没见过她如此大发雷霆。
“一个无聊的人。”她抓起玫瑰,本想把它扔了,但终究还是把它插进自己的茶杯 ,然后把它推到桌子最远的角落,毕竟它是无辜的,她不该把气出在它身上。
“你知道刚才谁打电话给我?”戴维的眼神流露着无比的兴奋。
“别告诉我是你的父母。”她现在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褚凯以外的麻烦。
戴维晃动了下食指“你这次猜错了,是东菱企业的总裁,他为了你昨天被困在电 梯的意外感到万分歉疚,他特地要请我和你一块吃中饭。”
“我不去!”她想也不想一下的回答。
戴维的笑脸顿时成了苦瓜脸“宁儿,可是我已经答应褚总裁了。”
“那好啊!你答应他那你去呀,顺便替我转告他,我不想替他工作。”
“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你以前的脾气不是这么拗的。”戴维诧异地问。
海宁儿深吸口气,她也明白不该把怒气发泄在戴维身上,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放缓 语气道:“戴维,我很抱歉,我不是想令你为难,但是我真的真的不想接这件case,如 果因我的缘故而使公司蒙受了损失,那我现在就提辞呈。”
“不会这么严重的。”戴维一点也不怪罪她,甚至还安慰她道:“其实,如果你 真的真的这么不想接这件case,我也不会不会勉强你的。”
他学着她说话的口气令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他有但书。
“不过什么?”她看着他。
“我希望待会儿你和我一块去赴约,由你亲自向褚总裁解释,我想他不会为难你或 我们公司的,你说好不好?”
不好!她在内心高声?群埃你缌私怦铱?饷醋龅钠笸迹**ハ蛩?馐停?遣痪? 等于羊入虎口吗?
“宁儿,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我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员工,但你也不想让我的公司 倒闭吧?”
海宁儿咬咬牙,还是点头答应戴维的要求,她可不希望因她一个人的缘故而砸了公 司所有员工的饭碗。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出发吧!”戴维体贴的说:“我们可以趁前往途中想些好理 由来说服褚总裁,免得你面对他时引来不必要的尴尬。”
他如果那么好摆平,那么天下就太平了!她知道要说服褚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说 不定他还会故意刁难她。
海宁儿伸手取下挂在椅背上的皮包,哪知皮包却不偏不倚地甩在玫瑰花上,使得过 矮的茶杯失去平衡掉在地上,玫瑰也因此而折断被压在玻璃碎片中。
这会不会是不祥的预兆?海宁儿朝下看着玫瑰的残骸,眼中立刻充满了懊悔,她生 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残忍,虽然她不是故意打破杯子,但打从开始她就没珍惜过 这朵玫瑰花。
她忍不住弯腰想拾起玫瑰,也许她不是林黛玉,但是她决定要将玫瑰花的残骸好好 的保存起来。
“小心!”戴维的警告似乎来得太迟,一个不小心,一块大的玻璃碎片划过她的手 掌。
海宁儿惊叫一声,反射性地缩回手,鲜血随即从伤口滴流出来,颜色和她手中依然 握住的玫瑰一样鲜红。
戴维检视着她流血不止的伤口,着急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来包住她的手。
“你的伤口需要消毒包扎。”他唤来公司的小妹找来急救箱。
海宁儿的手一点也不觉得疼痛,但她的胸口却隐隐作痛,看着戴维把紧握在她手中 的玫瑰丢入垃圾筒,她竟感到一阵鼻酸。
“很痛吗?忍着点,还好没有碎片存留在里头,要不然就惨歪歪了!”戴维一 面仔细地为她的伤口消毒上药,还故意说笑话来引开她疼痛的感觉。
但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伤口虽然不大,却很深,仍汨汨流出血。
“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比较保险。”戴维不甚放心的说。
“少小题大作了,只是小伤口而已,随便上个药就行。”她拿出绷带示意戴维为她 包扎伤口。
戴维的包扎技术实在糟透了,活像绷带不用钱似地捆了又捆。
“你真的不去医院?”他似乎对自己的包扎技术也不甚满意“也许我去打电话给 褚总裁,取消中午的会面。”
她坚决地摇摇头,看着自己被绑得活像木乃尹的手掌,忽然笑出声。
“你竟然笑得出来。”戴维一副不可思议的口气。
“刚才你不是说要想些理由来说服褚总裁吗?”她像欣赏艺术杰作似地看着受伤的 手“现在不就正好有一个,而且还不用伤脑筋呢!”
“你不会是早有预谋的吧?”戴维怀疑地睨着她。
“你以为我有自虐狂啊!”她试着弯曲受伤的手,天哪!还真痛啊!
不过,她宁愿相信自己可以因祸得福!
当戴维把车开抵和褚凯约定的地点时,海宁儿手上的伤仍隐隐作痛,从绷带看来, 并没有严重出血。
餐厅的服务生随即带他们进入包厢,原以为他们早到,没料到褚凯早已在里头等他 们了。
“抱歉,我们来迟了。”戴维向褚凯打招呼致意。
“是我早到了。”他虽然是对着戴维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海宁儿,所以 他很快地就发现她包扎着纱布的手。
几乎是忘情地,他越过了戴维就要执起海宁儿的手,却被海宁儿快一步地避开。
“你的手怎么了?”他向前跨一步,她就退后一步。
“宁儿刚刚不小心打破一只玻璃杯而割伤了手。”戴维完全没察觉到他们两人间诡 异的气氛,误以为褚凯只是礼貌上的询问。
“为何如此不小心。”他皱起眉心,口气中包含着浓浓的心疼“看过医生了没有 ?”
海宁儿的呼吸梗在喉头,她万万没料到他竟如此不隐瞒地表现出他的关心。
戴维也附和道:“我也叫她去看医生,偏偏——”
“小小伤口,死不了的。”她狠狠地瞪着褚凯,有些想报复的道:“要不是那枝可 恶的玫瑰花,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破玻璃杯,还好戴维一直懂得如何照顾我。”
“真的?我倒想知道戴维先生都是如何照顾你的?”褚凯平淡无奇的说着,但一双 眼神却犀利的望入她愤怒的眸底。
“我想戴维一定很乐意告诉你的。”她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然后故意亲昵的把手 放入戴维的臂弯。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恐怕此刻戴维已尸骨无存。
偏偏一向机灵、懂得察言观色的戴维,今天却出乎意料的迟钝,不但察觉不出他们 两人的针锋相对,也没发现褚凯那致命的眼光。
“宁儿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像上次被一辆摩托车撞了,都轻微脑震荡了,还傻呼呼 地到公司上班,幸亏我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才没出什么差错。”
海宁儿瞪着一双惊愕的眸子看着戴维叙述她的糗事,她简直恨不得现在地上有个洞 让她钻下去。
原以为她会在褚凯眼中见到嘲弄,但在他眼底流转的是关心、担忧,及一堆她无所 适从的情绪,令她的心脏不由得紧缩再紧缩。
“看来,真的得有人好好的照顾你。”但这个人不会是戴维,而是我——他在心底加 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