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后面的及时勒马,以免从自家战友的身上踏过去。
苏时越整个人压在墨浅的后背上,已经没了声息。
墨浅任由马疯跑了很远,快到出了曲阳城的地界,慢慢勒住马。
而后阴沉着脸将苏时越拖下马,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珍贵的续命丹。
就地找了石块与一大石,墨浅将包裹中能用的药丸翻了翻,解开装着她特意买了给慕容煜疗毒的包裹,拿出那些新买的药草来。
她根本没做及时制药的准备,便值得拿石头将药丸与药草都捣烂融合到一起。
药效比之常法制造的低微许多,但苏时越命在旦夕,实在是无法。
墨浅将吊命的药又给苏时越喂了一颗,然后按着穴位将他弄醒。
苏时越睁开眼,感觉浑身都没力气动一动,勉强侧头看向墨浅,微笑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墨浅点头道:“是。”
苏时越叹了口气,又有大量血沫从嘴里涌出来,说道:“唉,真是白费了一番功夫跑出来,早知道不费这么大力气。”
墨浅一手捧着的药泥啪的糊在苏时越嘴上,冷笑一声道:“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人人得而诛之,当时也不费力气救你。”
苏时越勉强咽下一嘴的泥土味药泥,原本白皙的脸糊的不像样,唯有一双眸子仍清明似水,微微弯着笑意道:“那还真是对不住你啊。”
墨浅又抓了一手药泥塞在他嘴里,将他欠揍的话堵回去,寒着脸说道:“我不像你,从来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救了一次便不妨救到底。”
苏时越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咽下草药泥土混合物,没心没肺的笑道:“所以我还死不了吧?”
墨浅没理他,把最后一把药也塞到他嘴里,拍拍手去拿水袋洗手。
苏时越闭目感觉了一下身体状况,不由得有些沮丧,他耍了这一回手段,毒又入骨三分,想要好起来便更不容易。
墨浅清洗完毕,把正在啃着枯黄干草吃的战马拉回来,问苏时越道:“能站起来了么?”
苏时越摇摇头道:“感觉动都动不得。”
墨浅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懒得难为他,将他扛着上马,让苏时越坐在身前,驾马前行。
苏时越靠在她身上,有气无力的道:“跟着你真是没错,你跟阎王有亲戚吧,都这德行了也死不了。”
墨浅哼道:“你想死,我现在就扔你下去。”
苏时越笑了一声,又咳出了一捧血,说道:“你肯定不会那么干的,不然都浪费了白搭的那些城守的命。”
墨浅道:“他们又没死。不过你再嘴贱,我真的会把你丢下去。”
苏时越稀奇道:“你没杀了他们?还以为照你和我一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作风,已经把他们都干掉了呢。”
墨浅冷笑道:“我不会为了你和朝廷为敌。”
她只是将那些城守迷晕了过去,毕竟那些都是保家卫国的中坚力量,曲阳城里又有煜王府的势力,她才不会轻易便要了城守的命。
也正是因此,墨浅当时才刻意避着不出风头搭救苏时越,她不想被认出来。
若是被认出来她在曲阳城这副打扮报给慕容煜,他一准猜出她要去边疆。
苏时越说一句便得歇一会,不一时便也不再硬撑,靠在墨浅身上放心的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苏时越睁眼四处瞧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里依稀是个客栈模样,墨浅正睡在床上。
而他躺在地上,身下仅垫着一张毛毡,盖着的也不过一张被单。
还真是冷血啊,他一个重伤到濒死的人,就这么扔在地上让他睡,地面的冰凉透着毡子传上来,苏时越觉得浑身都冷。
他动了一下,被单微微摩擦出些响动。
侧睡的墨浅立刻睁开双眼,眸子亮的像黑暗中捕猎的野生动物。
苏时越咳了一声,意外的感到身体状况好了不少,起码胸口没疼的跟针扎似的,看来毒性又被压制回去了。
墨浅拥着厚实软绵的被子坐起来,脸上的警惕慢慢换为惺忪,问苏时越道:“睡醒了?”
苏时越答道:“醒了。”
墨浅懒懒的打个呵欠道:“那去给我倒杯茶来,我渴了。”
苏时越没动,一脸委屈道:“我动不了。”
墨浅挑眉:“去倒茶。不然我让你真动不了。”
苏时越不再装了,掀开被单站起来,行动自如到桌边倒了杯茶,递回给墨浅,笑道:“好罢。你这身医术跟谁学的?真是不凡。”
墨浅享受着幽冥司主倒来的香茶,悠然的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苏时越也不怪,知道墨浅不可能让他到床上去睡,索性又盘腿坐回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