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杀了你,将你们葬在一处!”
咔嚓,房门落了锁,妖玉将墨浅和慕容煜,关在了一处。
慕容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身体虚软无力,但听得有人进屋,仍是冷喝一声:“滚出去!”
墨浅走近看了看他,眉头也皱起来,没出声。
她轻抬起慕容煜的手腕,迅速的把了把脉,趁他没来得及抓住她之前,松开了。
确实是药性极强的合欢散,再不与人交欢,药性冲击筋脉肺腑,慕容煜便会命丧呜呼。
可是,她要救吗?
此时,慕容煜的欺骗,初醒来时小腹的钝痛,那一碗碗苦到极致的药,都在墨浅脑中纷繁回放。
她的头隐隐作痛,不如,就让慕容煜这样死了吧?大不了她也随他去,黄泉路上,再找找他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慕容煜感到有冰凉的手指捏住自己腕子,睁开眼,竟见到墨浅站在床边,欣喜了一瞬间,又恍惚觉得这不是真的。
但身体的反应,已经不容他过多理智的思考,浑身陡然就有了力气,他翻身而起,一把将墨浅压在床上。
薄唇胡乱的落在墨浅脸上,连日来未精心打理,下巴上的胡子茬,扎的墨浅微微痒痒。
墨浅冷着脸,想推他起来,却见慕容煜眼角渗出泪珠,吧嗒掉在她面颊上。
慕容煜的手不老实的拉开她的衣襟,但那完全是本能驱使,他口中喃喃念着:“墨浅,对不起,对不起……”
一直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墨浅的心,瞬间就软了。
慕容煜已经十分冲动,但他还记得身下的人是墨浅,一双大手四处煽风点火,做足了前戏。
墨浅也禁不住掉了一两滴泪,将头歪向一边,任由慕容煜所作所为,不动不说话。
她说什么好?
理智告诉她,要马上推开身上这个狠心的男人,但情感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煜去死,她做不到!
慕容煜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尽管已经抑制不住的用力冲刺,但混沌一片的脑海里,仍然记得,他是因何如此疯狂。
在墨浅看不到的角度,慕容煜嘴角边,微微有了一丝笑意,连日来周身暴躁的戾气也随之散去。
墨浅,应该是原谅他了吧?
一场淋漓雨露过后,已是夜半。
慕容煜醒时,墨浅正坐在床头,抱着被子发呆,小脸上冷冰冰的。
他一动,墨浅回头看了一眼他,没什么情绪的说:“穿好衣服,走吧。”
“浅儿?”慕容煜坐起身来,白皙的胸膛上,滑下三千墨发,诱人的很,他微笑道:“浅儿,莫生我的气了。”
墨浅站起来,拉开房门,说道:“速度滚。”
慕容煜赖着不起身,软语道:“浅儿,别这么狠心,从今往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墨浅冷言冷语道:“别做梦了慕容煜,我救你,不过是念在以往还有一点情分。今日之后,你再有什么事,另寻他人去救吧,别到我这里来。”
慕容煜披了件衣服起身,伸手去拉墨浅,哄道:“我不来你这里,还去哪里呢?浅儿,北狄国闹事,我就要去打仗了,还剩下这几天,不希望你再和我闹别扭。”
墨浅何尝不想与他和好?只是,她心里真的过不去那道坎。
方才坐在床边,面对慕容煜毫无防备的熟睡容颜,她想过,此生是真的愿意与此人白头偕老。
但心里的伤还没结疤,看到他就会痛,就会想起她可怜的孩子。
“算了,你不走,我走。”墨浅微微一叹,转身向外走去。
大半夜的,墨浅上哪去?夜黑风凉,再冻到了可怎么办。
慕容煜见她执意不肯同宿,追出去道:“你在这吧,我走。”
这一夜,他们一人睡卧房,一人睡书房,皆思绪纷纷,未得好眠。
自这一日后,慕容煜日日伴在墨浅身边,公事的折子,全都命人随身带着,方便他翻看。
墨浅冷冷清清的不搭理他,饭照常吃,觉照常睡,只是每晚就寝前,必得要把慕容煜从房中踢出去。
转眼间,三天即到。
这一日清晨,太阳将将升起,慕容煜已经披挂整齐,在东城门外整顿兵士。
十万大军士气抖擞,旌旗遮天蔽日,慕容煜当先一骑,威风浩然。
庆元帝亲自送行,率文武百官立于东城楼上。
“皇弟,此番征战北狄,有劳你与诸位将士了,待尔等凯旋而归,朕必为有功将士加官进爵,重赏皇弟!”
“谢万岁,臣弟谨遵皇命!”慕容煜郑重行礼。
万千将士齐声同应:“谨遵皇命!”
“好!那朕就等着诸位将士的好消息!”庆元帝大笑,将三军令旗交于慕容煜手中,说道:“朕等着皇弟凯旋回来!”
慕容煜扫了眼送行的人群,心中微凉,墨浅没有来为他送行。
此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他昨日已说给墨浅今晨要出征之事,十分希望墨浅能来送送他。
也许是她没来得及赶来呢?
眼见得到了时辰,慕容煜横下心,打定主意再拖一拖。
下马,着人拿了酒来,端起一杯向庆元帝说道:“皇兄,此次征战北狄,山遥路远,若中秋还没回来,这一杯酒,便先敬了皇兄,到时只好睹月思人了。”
庆元帝诧异的看了看他,也端起酒杯,先是小声笑了句道:“皇弟今日是怎么了,以往可不是这个啰嗦的性子。”
随即庆元帝一饮而尽,朗声笑道:“既如此,那少不得朕再敬诸位将士一杯,尔等为国征战,朕代皇室、代这天下百姓,敬你们一杯!”
“谢皇上!”
士气越发高涨,马蹄轻轻刨地,已是蓄势待发。
慕容煜最后看了一眼城楼,始终没见到他期盼的身影,心中失望落寞,化作一声高喝:“出征!”
铁骑轰鸣,旌旗随风鼓满,大军浩浩北行。
朝阳洒上最前方战马上挺拔的背影,孤高苍劲,浑身金戈杀伐之气中,裹着厚重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