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声音依旧哽咽。
“慕容煜,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请你离我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
那句“你也知道我会疼”,深深的击溃了慕容煜,这就是自作自受吧,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若当初将真相告诉墨浅,她又怎会同意?
这个艰难的决定自是自己下的,他便不会后悔,他不要什么该死的五年,他想墨浅一辈子都在他身边,如今看来,已是妄想了吧。
知道墨浅说一不二的性子,慕容煜知道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但有的话,哪怕墨浅听到会生气,他也还是撂下了。
“我走可以,但是墨浅,你记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离开,即便有花月楼和风月阁,我要愿意,也不会让你离开分毫,这种自残的事,不要再发生下一次,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回答她的,是墨浅茶壶杯子,慕容煜没有闪躲,但那些东西也只是落在了慕容煜的身前,无一物砸在他的身上。
他向墨浅看去,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仇视与愤怒,慕容煜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神放在墨浅看他的目光里,当下,便也离去了。
出门后,便找了丫鬟收拾屋内的残骸,又找了妖玉,让她暗中注视墨浅的动向,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他,便也真的离去了。
他想守着墨浅,可以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与其站在这里静静的回想,墨浅对她的那些,充满恨意,充满仇视的眼神,不如让自己忙起来,忘掉那双眼,忘掉墨浅的表情,忘掉一切,他便像一个逃兵一样离去了。
早在墨浅那带着哭腔的“滚”字出现时,妖玉就已经出现了,只是诧异,这两人的感情那样好,怎的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当初,她的放弃,也是因为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眼中只有彼此的爱恋,深深的虐到了她,不想再如此下去,这才狠心的忘掉慕容煜,哪怕过程艰难,最终也取得了成效。
可是,墨浅的声音明显哭了,慕容煜能把墨浅弄哭,怎么可能?下一刻便听到了更难以置信的,墨浅让慕容煜滚,与慕容煜认识这样久,有谁敢这样与他说话?说不得,脑袋便移家了,可说话的人是墨浅,妖玉倒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慕容煜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
接着屋内说了些什么,她便听不清,身份的原因,她也不好跑去听墙角,只能远远的等着,他知道,慕容煜出来后一定会找她,她只要等着就好了。
果不其然,慕容煜不多久便出来了,天知道,在她听到屋内响起的那声巨响,差一点就按耐不住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就出来了,同样的在她预料内的来找她了。
由慕容煜的脸色来看,看来这次两人之间的矛盾不小,虽是好奇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做好自己本分的是就好了,也只答应了下来。
从慕容煜走后,墨浅那份愤怒,也渐渐的消散了,只余下了满满的悲伤,难过,与无力,还能怎么做?她该怎么做?
手不自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里,曾经有个小生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到来,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她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孕育着,怎么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就此陨没?
可她更难过的是,这个孩子,是为了她的命才是消失,因为她的命,孩子的父亲才会创造他,再亲自送他上断头台,这让她如何接受?她的满腔信任,却造就了今日,要她如何不恨,不怨?
越想,墨浅便觉得越难过,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开始低落下来,一点一点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藏在暗处的妖玉有些受不了了,若是以往,哪怕是在墨浅中蛊之时,墨浅也一早就发现了她,今日,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否则,怎会将如此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她看,见她哭的伤心,便也走了出来。
“哎,墨浅,这可不像你,赶紧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好歹咱也是曾经的情敌呢,你将如此软弱的一面展现给我看,不怕,我觉得你太弱,对慕容煜旧情复燃呀。”
可她说出的话,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墨浅还是该哭哭,该难过难过。
妖玉走的离墨浅更近了,手搭上她的肩,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墨浅梨花带雨的样子,带着一丝坏笑。
“这谁家的小娘子,哭这么伤心,不如跟小爷回去乐呵乐呵?”
但墨浅的动作的确是吓到她了,墨浅直接了当的的扑进了妖玉的怀里,坐在凳子的身子未挪窝,抱着妖玉的腰就不撒手,那份难过委屈,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眼泪鼻涕都染上了妖玉的衣裙。
妖玉表示,她只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这结局委实没料到,不过也知道墨浅这次是来真的,她与慕容煜之间也真的出了极大的问题,便也没有推开墨浅,而是一下又一下拍着墨浅的背,静静的,耐心的安抚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墨浅哭累了,也或许是妖玉的安抚起了作用,墨浅慢慢的也止住了泪水,从妖玉的怀中退了出来。
哭的太久,墨浅的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帮我一个忙。”
“什么?”
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帮忙,肯定没啥好事,但妖玉也问了一句。
“帮我找楚悲风过来,我有些事想和他说。”
“帮你找什么有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不想写离家出走这样落俗套的事,否则,就算你现在看在可怜的要死,我也不会心疼一份。”
妖玉很容易联想到墨浅现在联系风月阁的人的目的,因此,才会更加谨慎,不然,不说自己能不能成功,就是慕容煜知道了,也非得将她在丢进炼狱堂一次,没有绝对的理由,平白受苦肉之刑,她又不是傻子。
听得这话,墨浅只能感叹,果然,不是人人都似云嘉那般好忽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