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施施然随着塔山上楼,消失在大厅里。
身后,几名丫头面面相觑,目光隐虑。
“小蝶,不会有事吧?东家今天好像不对头。”一个说。
“就是就是,上次被主母抓个现行都没这样,到底怎么了?”另一个说。
“该不会是被主母逼得紧,东家的心思变得……”第三个小丫头目光惴惴,有些邪恶。
“啐!就你会想。瞧着吧,要不了一刻钟,东家就会老老实实的下来,还得给少爷赔礼。”
小蝶对少爷信心满满,想了想忽然觉得生气,张口骂道:“小浪蹄子!”
…
上了二楼,打开小门,走进院子,来到梨树下。塔山将十三郎按到石凳上坐下,自己则四仰八叉躺在那张竹榻上,翻手拿出一个酒壶,咕噜噜猛灌了几口,仰面叹息。
“唉!这回真被你害惨了!”
竹塌发出几声哀鸣,似在祈求主人将这个恶徒驱逐。萧十三郎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塔山发癔症般自语,没有开口。
体味着胃府中火烧的感觉,塔山面色好了不少,坐起身直盯着十三郎的眼睛,严肃说道。
“十三爷好!”
萧十三郎面容平静,眉丝都没有一分跳动,疑惑的眼神望着塔山,不明所以。
塔山再次说道:“你是十三爷。”
萧十三郎听明白了他的话,摸摸鼻子说道:“大伙叫我十三少爷,其实只是客气话……”
“够了!”
塔山大怒,指着十三郎喝道:“别跟我装,知道你能装,装得连我都不能不信。可是我知道,你就是、十、三、爷!”
萧十三郎无辜地摊摊手,根本不作回应,摆明一副‘随你怎么想,我就是不承认’的架势。
“其实我早知道了。别忘了我是战盟舵主,落灵城就这么大,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除了你,没有人会做那些事情,也没有人能做那些事情。”
混着酒汁的唾沫在空中乱飞,塔山愤怒咆哮:“以往不说出来,是因为你干的那些事儿我想干但是干不了。虽说总要擦屁股我也认了,谁让我是你大哥呢!”
“现在不同,这次你玩得太大,连我都罩不住。”
塔山没指望十三郎老实招供,也不等他辩驳,自顾说道:“你走吧,赶紧走!一刻都不要耽误。”
“去哪儿?”萧十三郎安静的问道,神态委屈无辜而且可怜,仿佛被家人抛弃的小狗。
“爱去哪儿去哪儿!”
塔山的目光有些暗淡,不耐烦地挥手道:“我的话你反正不听,战盟不乐意进,道院又没资格进。随便着个宗门加入,当个记名弟子看看大门扫扫地之类,反正不能待在落灵城。”
心里想到了什么,塔山冷笑讥讽道:“这事儿你干了三年,最拿手不过。”
“我要进道院。”萧十三郎温和的语气说,透出不容更改的执拗与决心。
“进个屁的道院!”
塔山越发愤怒,大吼道:“你看看你都在干什么?不好好修炼非得去琢磨什么炼器,几年下来就炼出这么个铁疙瘩。就凭它,你也想进道院……”
“那叫哑铃。”萧十三郎更正道。
“……对!哑铃……哑巴铃!和你一样,简直像个哑巴!”
塔山怒极气极无奈之极,竭力压住心中的火气,苦口婆心劝说道:“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揪着道院不放?明明这么好的炼体天赋,加入战盟肯定受重用。别的不说,起码功法可以随便挑,不比自个儿瞎折腾好?”
“三年前你还说我是修真天才,况且,炼体我也没拉下啊!你自己说七星是顶级功法,何须另作挑选。”
萧十三郎开始翻旧账,娓娓说道:“我进道院自然有我的用意,只要勤奋些,未必不能赶上三年之期。”
“勤奋?你还好意思说勤奋!”
塔山气得直哆嗦,浑然忘记了自己的本意,冷笑道:“三年前你十一二岁炼气八层,当然是天才。三年后你还是炼气八层,马马虎虎还能算普通。照现在这么搞,三年后你还是炼气八层,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废材!”
“别忘了我也修士,而且是古剑门内门弟子,能不懂这个?这三年,你打坐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时辰,还有脸说勤奋?”
“没错!七星是顶级功法没错,可那要看对谁。这破玩意儿传自上古,典型的先易后难,三星以上可以说步步维艰。战盟为什么将它传遍天下?是因为连盟内都没人修至大成。就拿我来说,停在二星顶峰多少年,难道你看不见?”
“难道说你以为,战盟内亿万战灵都赶不了你这个半吊子,生生被俺撞上一位绝世奇才不成!”
声声惊雷在小院中回荡,满树梨花不堪其扰,无声地飘落几片羽瓣,似在表示抗议。
“绝世奇才?没准儿我真是。”萧十三郎耸耸肩,模仿塔山的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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