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过去扫了一眼道:“改一下,阿西姆的独立骑兵旅扩充成骑兵师,独立步兵师的性质,按照警备部队看齐。再加一句,西北军区司令部考虑到第八步兵军有相当一部分人员不能适应机械化部队,请国防部斟酌留用编入民族独立师,如此可加快独立师形成战斗力。”
参谋拿着报告回去改,林云再次目瞪口呆,看着冷雨一副淡定的样子,心道:这才是老奸巨猾啊!原来的步兵第八军改机械化第八军,至少有一半人要裁撤或者调走,冷雨一句话这些人就留下了,其中大部分估计都是老兵。真是神来之笔啊,一家伙西北军区的战斗力急剧膨胀,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林云第二天就拿着报告回北京去,一星期之后到了北京,他也不去国防部,直接就摸到方剑雄的家里去了。先去给老太太方梅氏问安,然后随口说了几句西北苦寒,地方不靖,要塞兵力不足之类的话。老太太哪里懂这些,就知道林云是姐姐家的孩子,不能让他有危险。于是明秀给方剑雄打电话,让他晚上回家吃饭,老太太有话说。
方剑雄回家奔着后院而来,林云直接在门口候着,赶紧递上报告。方剑雄扫了一眼就抬脚踹人,林云笑嘻嘻的忍了两脚,方剑雄进去听老太太一顿絮叨,很有耐心的陪着吃了顿晚饭后,回到书房当着林云的面给顾恒打电话。这个事情的关键在国会,新编部队的费用国会不通过,就算国防部批了也没钱给西北军区组建部队。
林云倒是很仗义没有出卖冷雨和许崇智,咬死了是自己的主张。方剑雄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实际上他心里很明白,这是冷雨和许崇智的手笔。第八军改第八机械化军,原来的老兵和大批士官许崇智和冷雨能舍得放走那都是怪事了。此事方剑雄乐见其成,林云被蒙在鼓里而已。西北边境上的非军事区正在酝酿一场变化,不过现在时间没到而已。
赶走林云,方剑雄把目光投向欧洲,默默的等着那个小胡子开始发飙!
1933年2月27日的国会纵火案之后,希特勒的脑门上被贴上了**的标签。无论后人怎么评价希特勒,都很难掩盖一个事实,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国会纵火案的目的不仅仅在于解散德国**,还能获得西方列强的认可和支持。或者说,让后来英法对德国放心并产生一个错误的判断,希特勒会先打苏联。
1935年的希特勒自得意满春风得意,上一年干掉了党内的反对派罗姆之后得到了国防军的支持,从此大权独揽。
春天总是不会让人失望的,目光一直凝视欧洲的方剑雄。终于在一个春天的早晨等到了想得到的好消息。手持加急电文的总统办公室主任陈布雷连门都忘记敲就进了办公室,激动的大声道:“大总统,德国宣布扩军至三十万。”
方剑雄正在处理一份文件,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强忍激动,可惜微微发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情。长出一口气之后,方剑雄淡淡道:“作为《凡尔赛条约》的战胜国一方,中国政府对德国政府违反凡尔赛条约深感遗憾,并表示强烈抗议!就这样吧!”
“抗议?”陈布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仅仅就是抗议?什么时候方大总统变得如此温和?不过陈布雷没有追问,而是服从的转身就走,去起草抗议电文。于是,英国抗议,法国抗议。意大利抗议,中国……,也是抗议。日本干脆连“抗议”这个字眼都不屑用。
咣当一声,办公室门被踹开,端坐不动的河田畏极为淡定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干活。“河田君,你怎么还如此淡定?德国扩军了。英法意支表示抗议之外再无举动。”冲进办公室的是相泽三郎中佐,皇道派国体原理派的猛将,真崎甚三郎的好友。
“相泽前辈,麻烦你出去。然后敲了门再进来。这里是陆军部,不是你家。”河田畏依旧淡然,相泽三郎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嘟囔着转身道:“规矩什么的。不是用来压制我们的么?你这个家伙,该死的!”
1934年发生的“士官学校事件”。国体原理派重要成员的矶部浅一大尉和村中孝次大尉被控企图利用军校谋反而被捕。村中与矶部承认有对此类政变进行过讨论,但并未有任何将其付诸实施的计划。军事法庭对该事件展开调查,并未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该政变确实存在,但村中与矶部两人仍获停职处分。两人都相信此事件是由统制派主导对皇道派年轻军官的一次攻击,因而在停职期间制作了名为《关于肃军之意见》的小册子,并在军中流传着,还将统制派领袖的永田称作“首席反派”,后来村中与矶部两人被逐出了军队。
由于该事件,导致皇道派于统制派的矛盾加剧。这个时候的河田畏,却很意外的保持了中立,虽然在理论上还是坚持原来皇道派那一套,但是坚决反对采取暴力手段解决纠纷。而国体原理派,一贯主张以暴力政治对抗政府,在这个问题上河田畏坚决反对。因此,导致河田畏与国体原理派疏离,甚至辞去了此前由河田主导的《武魂》主编,不再参加任何活动。
相泽三郎与河田畏关系不错,一直坚持认为由于统制派的打压,河田至今不能成为将军。获悉德国之变后,相泽相当兴奋,立刻来找河田畏这个天才,请他分析该事件。
敲门之后相泽再次进门,河田畏已经停下手里的活,面色严峻的站着,一手托着下巴在深思。相泽三郎进门便大声道:“河田君,德国已经重整军备了。列强除了抗议还是抗议。”
“你很吃惊么?”河田畏露出冷笑,相泽被看的有点毛,嗓门也低了下来道:“怎么了?”在河田畏的心目中,相泽就是一个莽夫。日本陆军里头,这种人海了。被人卖了还的帮人数钱,指的就是相泽这种人啊。也许这样的人多了,才符合日本这个民族的性格吧。
“英法备受经济危机之苦,现在还在泥潭里不能自拔。意大利的军队就是个笑话。至于支那,抗议不抗议的也没关系,通电也花不了几个钱。支那总统方扶国雄才大略,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些?我可以肯定,方扶国会一边明着抗议,一边私下里加大与德国合作的力度。中德之间的合作,主要集中在军事技术领域。支那人自己造的飞机、大炮、坦克、战舰,哪一样里头没有德国技术?另外请不要忘记了,希特勒是反苏的。英法还希望德国作为欧洲的屏障,用来抵挡苏联的革命输出。”河田畏一番话说的相泽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后,坐回位置上淡淡道:“好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回去吧。”
“等一等,河田君,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对世界格局有影响么?”相泽一点都没有被羞辱的觉悟,反而继续追问。河田畏头也不抬道:“相泽前辈,麻烦你顺手关门。”
相泽三郎走了,河田畏却没有能平静下来,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一个事情,日本陆军内部的矛盾自士官学校事件之后已经有矛盾激化的征兆了。河田一直在犹豫,是不是利用一年这个矛盾,把事情给搞大了?问题是这个事情太大了,河田畏没有接到唤醒的指令,不敢轻举妄动,免得坏了那个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