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五六万兵马在,随便伸个指头就碾死他了。
石典清越想越得意,心里暗暗忖道:“再过几日,那些催秋季粮饷的丘八们就要来鸹噪了,趁着他们要钱的时候,自己说说这事情,要是他们识趣,把这事情给办了,这粮饷,自己就不为难他们了,除了该漂没的,该多少就多少吧,我清军厅这么多年,也该痛快一回了。
几日后,他和镇守青州兖州的分守参将说起这事情的时候,没想到这参将居然知晓这位余守备,只不过,语气很是不屑:“就是那个盐贩子出身的家伙吧!脑袋坏掉了,卖盐赚些银钱,全用在这练兵上了,大帅也都听说过这人!”
这参将是来催讨粮饷的,他镇守的地方时兖州的大部分和青州的一小部分,算起起来,他和余风的只能还有些交错的地方,不过余风镇守是小小的一处,主要是在灵山,捎带着是灵山四周的一些州县,而且,余风的风字营,如今练到时练得勤,但是真的派驻兵马到那些州县,确实没有的,这些州县,大都还是这位参将的兵马,甚至有的州县,余风的盐丁都派驻去了,城外却有这位参将的兵马,只是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而已。
“原来执此贱役出身,能过做到守备,也是他祖坟冒青烟了!”石典清点头表示同意。
“什么贱役不贱役,俺要是能拿到那个位置,还担心银钱吗?这贱役还是算不上的,也只有想他读过几本书,脑子不太灵光了,才如此瞎折腾!你放心,石大人,这事情好办的很,不过俺是个大老粗,不会打马虎眼,是不是俺帮你把这事情办了,今年的粮饷就如数拨付下来。”
“咳咳.....!”习惯了文官们绕着弯子说话的石典清,对于对方这毫不掩饰的交换意思,有些拉不下脸,虽然这是事实,但是,这么说出来,就有点不合适了。
见到石典清没有反对,那参将说道,“这事情,实际上我就能办的了一半,只是,打发他去登州,我说了不算,还得大帅点头才行。”
他心里也有小算盘了,这事情,对于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弊,粮饷能够拨付还不说,还能自己凭空得许多地盘,这守备都能做的私盐买卖,难道自己这个参将还做不得不成,这岂不是自己又多了一条财路。
******余风对于这一切,他丝毫的不知晓,此刻他已经回到了灵山,这大热天的出去一趟,事情没有办多少,倒是两个女人和他都晒得有点黑了,雪娘倒是不怎么看的出来,她本来就是海边人家,皮肤本来就白不到哪里去,后来余风发迹了,她风里雨里的少了,皮肤也蓄养得有点白皙了,这一次,又被打回原形了。
吴嫣然则是不同,她的皮肤一直是健康的小麦色,一点都没有养在深闺那种苍白的肤色,虽然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黑了,但是,将养几日,照样回复原装,这样的经历,她倒是有过几次,自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八月初,山东总兵的文书下来了,风字营调拨登州,镇守登州一地,安抚民心,严防海盗流匪。而登州一地,一个小小的守备显然是不足以镇守地方的,一个守备,也能镇守一州之地,朝廷的体面还要不要了,所以,随着文书下来的,还有军中的提拔。只是当事人余风着实感到有些纳闷,自己什么也没做,也没有什么讨好上司的举动,怎么莫名奇妙的就升官成了一方的游击将军了呢?
别小看了这守备和游击的差别,虽然在山东总兵的眼里,这游击和守备,不过都是芝麻绿豆大一点的官,给兵部打一个招呼,升了降了,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他手下的参将不说了,就是游击将军,也是几十个,守备就更多了,给出一个游击,换的一年的粮饷不扯皮,这样的好事情,就是再来十年八年,他也愿意。
这武官的守备和游击将军之间的差别,就好像是文官的知县和知府之间的差别,多少人年少高中,不能留在京中,放在地方上,从知县的副手干起,然后是知县,然后就是干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干到知府这一个位置。对于文官来说,这知县道知府是一个坎,而对于武官来说,这守备到游击就是照样的一个坎了,这守备若是在文官面前拿不出手,那么,游击将军的话,那可就真的有资格,成为知府大人的堂上客了,虽然这堂上客,未必多受主人的待见,但是不可否认,虽然仅仅只是提了一级,这无论是身份档次,还是手里的权利,和他当守备的时候,可是不日而语看。
余风,这一次,可是因祸得福了。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