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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对着李牧离去的背影,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
……
“老夫还以为,你去看那些官员呢!”
回到阎立本身边的时候,这老头一脸笑容的看着李牧道。
“看他干什么!”李牧摇头冷笑:“用您老人家的话来所,突厥人可恨,汉奸更可恨!”
起初,李牧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说实话,还真没想过出手。
但,当看到拳脚中,那个抱头一声不吭的小太监,那双坚毅固执的眼睛后,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李牧,突然心头一颤。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也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固执。
想着想着,深藏在脑海中的一幕画面,瞬间闪过。
那是在很多年前,在云中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有一天,大哥带着自己,去街上闲逛,嗯,主要是逛青楼去了。
在青楼中,几个突厥人欺负一个青楼女子。
大哥看不下去,便上前与之理论。
但没想到,那些突厥人野蛮之极,好几个人围着大哥,拳打脚踢。
当时,大哥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而年仅七岁的李牧,则被一个青楼女子,死死的拉着,捂着嘴,一声都不能发出。
当时,他泪流满面,看着大哥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惨状,心里如同刀绞。
后来,突厥人离去后。
鼻青脸肿的大哥,嘿嘿笑着,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渍。
然后,鄙夷的看了一眼,满堂的缩头乌龟。
伸手带着李牧,转身离去。
“大哥刚刚表现怎么样?”回家的路上,夕阳洒满了街道。
一袭青衫十七八岁的大哥,嘿嘿笑着问道。
李牧满脸泪水,抬起头仰视着大哥,笑得很单纯,也笑得很崇拜。
后来,突厥骑兵大规模犯境。
大哥作为城中的青壮之一,便被官军,拉上了城楼,去抵抗突厥人的进攻。
那一天,城楼喊杀一夜,血色黎明时分,终于停歇。
大哥,再也没有回来。
时至今日,李牧仍然没有忘了,儿时青楼的那一幕。
刚刚,看到那太监的固执坚毅的目光后,李牧不由的想到了儿时的那一幕。
也正是因为小太监的目光,才使得李牧悍然出手。
“慕白,慕白!”
耳边,阎立本的声音,将李牧的神思,拉了回来。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眶中的湿润,转过头,看着阎立本道:“什么?”
“你刚刚给了他什么?”阎立本指着那一瘸一拐离去的小太监,好奇问道。
“呵,武功秘籍!”李牧笑了笑,淡淡说道。
阎立本撇嘴,明显不信!
知道阎立本不相信,李牧也懒得解释太多。
他看了一眼,被赶来的御医,围在中间,正急切查探伤势的那北汉官员,看了一会后,转过头,看着阎立本道:“你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阎立本一副滚刀肉摸样,翻了个白眼道:“这样的汉奸,死了最好!!老朽我已经是半埋黄土的人了,会怕他?”
李牧:“……”
见李牧无语的摸样,阎立本捻须哈哈大笑。
随后,他抬手指着那在同伴搀扶下,离去的突厥人,笑问道:“倒是你,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李牧一副好奇的摸样,看着阎立本道:“谁看见我打他了?”
阎立本闻言,大笑声顿时一滞。
他深吸一口气,上下打量着李牧,伸出大拇指赞道:“慕白,真是没看出来,你竟也有这么无耻的时候!”
就是嘛,谁也没亲眼看见我出手。
至于说,那块石头是怎么来的?
呵,谁知道呢。
说不定是天上掉下来的流星呢!
……
今天的中秋时会,能来到皇宫的人,都河东府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御林军也不敢得罪。
所以,对于现场的伤人事件,御林军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睛朝天看星星了。
倒是后来,有宫中太监,似乎是马贵妃的侍卫,过来准备将李牧二人拿下。
但随后而来的王虎生,却直接粗鲁的一巴掌,将那过来找事儿的太监,扇倒在地。
“什么时候,**也敢干政了?”
王虎生狠狠的朝着那被他打翻在地的太监,吐了一口口水,随后,便嚣张霸道的带着李牧和阎立本,扬长而去。
太监撑着双臂坐在地上,捂着肿胀的脸,吐出一口血。抬起头,望着李牧几人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满目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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