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长老这时也道:“孽畜,没想到你竟干下这等败坏规矩的蠢事,李大师乃是坊中正式聘请的炼器师,你只是一个学徒管事,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去害他,这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你知道吗?”
“目无尊长……目无尊长……哈哈哈哈……”程臧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怅然若失地苦笑道,“其实,我是见李大师初来乍到,便赚了那么多灵玉,想要借机讹他一笔。”
“讹他一笔?”听到程臧说出的理由,公输元面色变了一下。
程臧继续道:“我想的是,我有巡检职权,借机为难一下李大师,总也可以讹他个几千灵玉,没想到,李大师见识广博,法眼如炬,竟然一下就全都识破了,还办了个铁证如山。我有罪,我认罪,我全都认了!”
公输元愤然道:“小子,你可想好了,以你的身份,冒犯炼器师,是什么后果?若你背后还有主谋,最好快快将他供出来,本长老还可以提请大小姐,念你揭发有功,从轻发落,若是被我查出来,你还有同伙,定要治你个窝藏包庇之罪!”
荣长老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阴着脸道:“公输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孽畜都已经自己招认,你还想诱供什么?”
他听到公输元满口主谋,同伙,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说他。
公输元嘿嘿一笑,冷然道:“荣长老勿怪,我只是叫他交代清楚而已。”
程臧面色阴沉:“公输长老,你不用再说了,全都怪我自己贪得无厌,我认罪!”
李晚在旁道:“那就这样,将此事报与大小姐,由大小姐定夺吧,我乃当事之人,就不出面了,坊里什么规矩,就按什么规矩来。”
话说到这份上,想让程臧供出背后的荣长老,根本不可能,李晚也懒得多费口舌。
“好吧,既然李道友也这么说,我等下就去禀报大小姐。”公输元听出了李晚的意思,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
荣长老见事已至此,也没有多话,马上找了个借口离开,至于程臧还有人证物证,也被公输元带走。
等到他们一离开,作场中的众人尽是哄然叫好,就差拍掌称快了。
谁也没有想到,李晚暗地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程臧自己傻乎乎地送上门来。
很快,坊里对此事的处理也通报下来,李晚等人第二天上工的时候,便听说了。
“程臧身为学徒、管事,意图对炼器师不轨,罪大恶极,着逐出工坊,其管事职权,暂由公输长老指派管事代领……”
“作场巡卫张、黄二人,伙同程臧图谋不轨,鞭五十,逐出工坊!”
“荣长老身为长老,管教不严,理应责罚,扣除食气补贴三月!”
施皓光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李晚,道:“李道友,坊里对这件事情很看重,这程臧,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直接被赶出去,连荣长老也被大小姐借机整治一番,闹了个灰头土脸。”
刑同方也道:“这下足以震慑宵小了,若是再有人敢胡来,先想想后果!”
李晚在此事当中,的确展露了几分锋芒,无形之中,也树立起了几分威信。
不过他听完之后,神情很是淡然,道:“这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幕后的主谋没有暴露,程臧此人,也只是被赶出天工坊而已,对我本身没有好处。”
施皓光和刑同方一怔,道:“这倒是,荣长老那老家伙,比狐狸狡猾,见势不妙,就把自家弟子都抛弃了,不过那种凉薄之人肯定不会有什么愧疚,只会更加记恨李道友你!”
他们当时也在场,看得出来,荣长老已经放弃程臧这个弟子,而程臧慑于他的威严,不敢反抗。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师徒二人必定反目,其他弟子也必定寒心,有他受的了。”
“是吗?”李晚若有所思。
“师尊,您要给我做主啊!”
此时,在荣长老的府邸中,本该被驱逐出坊的程臧跪拜在堂下,声泪俱下,充满了委屈和怨恨。
“蠢材!”荣长老冷冷地看着他,“哭什么哭,给我站起来,听好了。”
程臧无法,只得抹着眼泪,站了起来。
“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既然被逐出工坊,就趁这私怨正隆,替为师杀了李晚!办好这件事情,就算不能再进坊里了,我也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有什么大不了的?”
“杀……杀了他?”
程臧听到荣长老的话,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