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凡让自己平静一些,努力抑制住狂躁的脾气,“袁峻,你很不对劲。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怀疑顾队,仅仅是因为吃醋吗?”
“没错,我是吃醋,我吃顾涵浩的醋。之前的凌澜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感觉我的感情生活里就没法摆脱顾涵浩这个阴影!说实话,我想过辞职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
柳凡抓住袁峻衣领的手缓缓松开,她没想到袁峻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顾涵浩还是会显露出不一般的感情。果然这种时候,她不适合开始一段新感情,这对对方是不公平的。而且,之前她也曾和家里人透露过,自己正在和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交往,家里人也极为地不看好姐弟恋。
“袁峻,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彼此都冷静一下吧。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柳凡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我觉得我们俩的开始就很不单纯,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是刚刚失去一段感情,把我对你的安慰和陪伴当成了救生圈,把我当成了你前女友的替代品而已。”
“什么?”袁峻怎么也想不到柳凡会有这种想法,“柳凡,你误会我了。”
柳凡一个决绝地转身,“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家里也是闹得天翻地覆,我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咱们俩之间的事。还是等这件案子破了,我家里也平息一些之后再说吧。”
眼看柳凡转身往回走,袁峻正想追过去,口袋里的手机却正巧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来电的是小陈,这通电话不能不接。
“喂,袁峻,我查到了牛芮的背景,原来这女人有过精神病史。我已经查到了几年前她的主治医生的资料,要不,咱们先去会一会这位医生?”小陈在电话里向袁峻提出邀请。
袁峻了解柳凡的性格,眼下再去跟柳凡解释也会适得其反,还不如赶快解决眼下的案子,等到工作告一段落之后再谈感情。
跟小陈会和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S市中心医院的精神科,见到了当年牛芮的主治医师黄医生。
“本来病人的*,我们当医生的是有义务和责任保密的,但是身为市民,协助警方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黄医生一边慢条斯理地讲一边操作电脑调出当年牛芮的病例,然后对着电脑,皱眉看了几分钟,好像是慢慢把思绪倒回了几年前接诊牛芮的时候,“牛芮这位患者,是一位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什么什么?”袁峻首先反应过来,那个什么斯德哥尔摩效应不是指人质对帮费产生的病态依赖感情吗?
“没错,牛芮的病就是从她被绑架时开始产生的。我还记得那是五年前,牛芮那个时候三十岁,她被她的母亲送到我这里来,那个时候,她遍体鳞伤,重重迹象都表明她倍受虐待。可是在心理上,她并不以被虐待为苦,反倒觉得正常甚至快乐。当时我便下结论,她是个受虐狂。”黄医生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受虐狂?这又跟斯德哥尔摩有什么关系?”小陈的兴致高涨,已经开始准备听黄医生给他讲一个够离奇的八卦故事。
根据黄医生接下来的讲述,概括起来是这样的。牛芮是商场的售货员,在二十八岁那年,一次下夜班回家的路上,她遇到了劫匪,劫匪不但强奸了她,还抢夺了她所持有的商场后门的钥匙。没过几天,商场失窃,损失了不少。紧接着,劫匪发现牛芮并没有报警,于是便变本加厉,又在牛芮下夜班的路上伏击她,再次实施强奸。这一次,牛芮与上次不同,居然表现出些许的服从。劫匪觉得牛芮可以被轻易控制,便干脆绑架了牛芮,向牛芮的家人索要赎金。牛芮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只有一个胆小怕事的母亲,她母亲没有报警,而是四处借钱筹集赎金。劫匪给牛芮母亲的期限也十分宽限,居然是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中,牛芮完全被这个长相还算帅气的劫匪给驯服了,她心甘情愿跟在这名劫匪身边,甚至在第二十八天的时候,跟这个劫匪去民政部门登记结了婚。
“这怎么可能?”小陈听得瞠目结舌,居然会有这么傻的女人,跟绑架自己的劫匪结了婚!
黄医生一脸诚挚,“刑警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这一切我也是在牛芮的母亲带她来我这里就诊之后听牛芮的母亲讲述的。听这位可怜的母亲讲述,第二十九天的时候,也就是两人登记后的第二天,两人回到了牛芮母亲的家里,牛芮帮着这名劫匪拿走了牛芮母亲借来的几万块钱,从此两人便消失无踪了。一直到两年之后,牛芮的母亲终于找到了遍体鳞伤的牛芮,这才知道这两年女儿一直饱受折磨,被她的丈夫长期虐待,可是却乐在其中,不知道反抗,更不知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