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让他们家里都拿些看紧的东西出来担保,一者好让这帮小崽子在儿子手下听话,二者也能让他们对咱们家里客气服软。”徐元佐转身看到弟弟良佐,笑道:“就让良佐代表东家隔三差五去各家巡视,看他们有没有变卖担保。”
“好好好!”徐良佐已经蹦跶起来,高兴道:“如此一来,我看谁家见了我不低头的!”
徐元佐上前按住弟弟头顶;“要想人人都对你低头,皇榜有名才是正途。你可不许拿了鸡毛便做令箭。”
“他懂的。”徐母替小儿子说道:“他若不懂,为娘总是会教他的。”
徐良佐连声称是。
徐元佐也放心不少。
徐母推着两个儿子进屋,仍有担忧,对徐元佐道:“你是真的长大懂事了,什么都先想着家里。东家那边该不会怪你吧?”
“没事,儿子撑得起。”徐元佐说得慷慨,心中却道:吃饭能吃多少,这些劳动力创造的剩余价值肯定是能撑起来的。到了那时候,徐元佐要势力有势力,要大义有大义,谁还敢跟他放肆?
狐假虎威的关键就是在别人意识到之前,先把自己的力量充实起来。
翌日一早,徐元佐被弟弟吵醒,原来良佐已经要起来读书了。这些日子他在夏圩当土皇帝,没人管他,加上没有闹钟,起床时间却是越来越晚了。每天只是多睡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月下来也堕落得可以。
徐元佐心中警醒,翻身而起,飞快地穿了衣裳,跟弟弟背了几页书,就听到母亲在下面喊开饭。
徐元佐的银子拿回家之后,徐母手头宽绰不少,条件大有改善。徐良佐也能每天都吃一个鸡蛋了。作为功臣的徐元佐当然也有这个待遇,只看着撒了葱花,点了精盐的水铺蛋,沉闷的胃口顿时大开。
徐元佐刚将水铺蛋放进嘴里,突然家门砰然撞开。
“谁敢来我家捣乱!”徐贺怒目圆睁,冲了进来。
徐母从后厨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却不愿说话。
徐元佐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迟来大师,只是跟在徐良佐后面轻轻叫了声“爹”。他突然想到“坑爹”新解:天坑一般的爹。唯一用处就是给他的努力攀登增加难度……希望这个难度别太大,否则掉入天坑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我听说……”徐贺见家里人都不待见自己,气势全消,坐在了桌旁,对小儿子道:“没事吧?”显然他还在为夏圩的事生大儿子的气。
唔,也可能是为了大儿子包庇他姐而生气。
徐良佐本来对大人的事完全没有概念,但是家里吵过几次之后,他多少也知道了些。等徐贺要将女儿卖掉,徐良佐哭得和泪人一般,倒不是因为舍不得姐姐——他知道母亲会保住姐姐,关键是这样的父亲实在让他寒心。
“你若不在,便都安好。”徐良佐小声嘟囔着,专心吃起碗里的水铺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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