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海

    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里，船长杰克正带着他手底下的五名船员，从好望角港口出发，准备将一船的鱼油运往金石城。

    自从希伯利卡带军占领巨人港后，原本的贸易协定被打破，关税的起伏不定影响到了巨人港周边城镇的财政收入。

    也切断了奇诺城与黄金城的贸易道路，而风起国为了避免再次爆发冲突，选择在奇诺城与丰蹄城的交界处，狭海海口，也就是好望角这块地方修建了一处小型港口。

    而杰克也是从港口修建开始至今，在好望角当了八年的老船长。

    “虽说日子对不上，可是这么一大批鱼油运到金石城会不会太可惜了？”

    此时作为这艘船的二把手，领航者马库斯正在和杰克商讨收益问题。

    “这几年鱼油价格给的最高的就是金石城，风暴城虽然也高，但是没有水路，走陆路太危险了，不是嘛。”杰克劝道。

    “就是就是。”

    此时作为船上最年轻的水手，海上经验最少的水手，杰克的外甥女，安琪突然从夹板下冒出来。

    “我记得前两年，有一次贝奇叔叔去铜芯城送一批粮食种子的时候，打算叫上我，还好我没去，全部送给了土匪，连命都丢了。”

    虽然安琪年龄小，只有二十二岁，可是习得了一身好功夫，全船没人是她的对手。

    安琪个头小，长得并不出众，脸圆圆的，这两年也晒了身古铜色皮肤，但独爱穿贴身短袖，其他船员平时就爱在一旁偷偷看安琪，运气好的时候，只不定能看到一些粉粉嫩嫩的东西。

    不过被安琪发现了话，少不了一顿好果子吃，安琪手臂上的两把短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而作为船上的厨师兼水手的葛兰，是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饭菜做的不算多么好吃，可是在某些时候却可以判断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其余两人中，一个是高个子，年近四十，看上去，身体孱弱的阿鲁比。

    另一个则是比安琪还矮的光头班姆克，班姆克跟安琪一般大小，没事就爱玩弄他的八音盒。

    听说是奶奶留给他的遗物。

    而杰克三人还在聊收益问题时，高个子阿鲁比突然闯了进来。

    “你来追啊，你来追啊。”

    阿鲁比没事就爱欺负班姆克，将班姆克的八音盒举在头顶。

    “今天没事做了是吧！”杰克怒斥道。

    “阿鲁比，说了多少次了，别欺负班姆克，这是他奶奶的遗物。”

    “船长，班姆克整天干完活就闷闷不乐的把弄这个八音盒，我就是想逗他玩，让他看开点。”

    话音刚落，阿鲁比突然惨叫，原来是安琪一把抓住了阿鲁比的手指，强硬的力量下，手指开始变形。

    “我这就还给他，轻点，轻点，安琪。”

    班姆克也没有吵闹，在接过八音盒后，独自走到了杰克的床上，继续摸索着怎么打开八音盒，让它响起来。

    “班姆克，那是船长的床。”阿鲁比压着嗓子，好心提醒。

    “甲板上没什么活，就让班姆克休息吧。”

    在杰克的示意下，所有人都走出了卧室。

    船体的结构因为不是大型商船，所以能携带的人员，货物量较低，鱼油也只携带了三十多桶。

    除开船身小外，卧室只有两件，除开船长有独立卧室外，其余人都睡在一间大屋子里，当然，为了照顾安琪，杰克将船长室让了出来。

    海燕归巢，歌声与海浪齐欢，光影倒转。

    到了晚上休息时间，杰克忧心忡忡的返回到了卧室。

    “乌云遮住了月亮，感觉要下雨。班姆克！”

    “到！船长。”一到干活的时候，班姆克还是很积极的。

    “安琪，你和班姆克两人下去检查船底有没有问题，今夜风浪大，仔细一点。”

    “好的，船长。”安琪来到通道口，示意班姆克先下去。

    “我呢？我呢？”阿鲁比兴高采烈的跑到杰克身边。

    “站甲板，我陪你。”

    将阿鲁你支出去后，杰克又来到了后厨。

    “葛兰你也来。”

    葛兰转头，用着凶狠风眼神看着杰克。

    葛兰穿着一身灰色厨师服，体型较胖，挺着个啤酒肚，留着男人一样的短发。嘴里还叼着一根鱼骨头，手上的菜刀也还在剁肉。

    “好吧，我去换身衣服。”葛兰提着菜刀直接越过杰克。

    杰克尴尬一笑，从葛兰身边挤过，从厨房往上走，来到甲板二层，也就是掌舵的地方。

    “马库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这才四五分钟的功夫，从船仓里走出来的杰克已经感受到了雨点。

    “已经开始下雨了，船长。”

    “恩，我感受到了。”

    杰克看着不断起伏的海浪，心中却没有害怕。

    八年生死，还怕这一次不成。

    随着时间推移，海风越来越大，船只已经有了明显的摇晃。

    杰克看着甲板上正在检查桅杆的两人，突然想起了船舱里的鱼油。

    “马库斯，你去仓库检查一下，如果需要帮忙就叫安琪和班姆克帮忙，这里我来吧。”

    “好的船长。”

    马库斯刚下船舱，一道白光响彻黑夜，天边的世界犹如战场，白色分割了海洋与天空。

    杰克突然笑了，风浪越大鱼越贵，鱼油也是同样的道理，只要能到金石城，他相信这次的利润会翻不少倍。

    “杰克！前方有暴雨，我们折返吧。”葛兰虽然陪伴了杰克四年，但也不想为了这么一个小破船丢了性命。

    “葛兰，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这次机会，本来我们这次出航就晚了些，如果有暴风雨，那我们一定能赚不少。相信我！葛兰。”

    葛兰一听，无奈摇头，只好挽起袖子，露出膀子加油干，静听船长的命令。

    大海与闪电开始打架，就在杰克目力所及的地方，两者仿佛是存在天地间的神明，闪电想要撕裂一切，天空都已经被其征服，何惧大海。

    然而大海无量，吞没一切。

    马库斯检查完仓库后，从中甲板的通道翻了上来。

    “一切完好！船长！”

    “去帮葛兰！”

    马库斯点头回应。

    马库斯拿着望远镜，站在船头眺望，随即比出两指向下。

    “收帆！”杰克大吼。

    葛兰没有怨言，跟着阿鲁比将绳子往后拉，利用体重优势，将帆收下。

    就当风帆下降后，一股狂风突然袭来，葛兰与阿鲁比差点被绳子带飞。

    而整个船体也为之一颤。

    不出十秒，暴雷与暴雨同时降临。

    在船头坚持的马库斯被大雨砸的睁不开眼睛，随后比出四指，向左指去。

    杰克收到讯号后，立马转动船舵。

    “左满舵！”

    杰克讯号发出，甲板上三人立马向右侧栏杆跑去。

    而马库斯所预料到的海浪也在船只掉转一半后来临。

    就连杰克也只能放弃舵盘，抓住栏杆。

    因为他们的世界即将一颤。

    而在船底的安琪更是因为这一颤而哭出了声。

    整个船体倾斜幅度超过想象。

    仿佛顷刻间就要翻倒。

    不过好在马库斯及时的指引，小船最终平稳绕开，但危险还未解除。

    杰克看向头顶的风向标，两分钟后，杰克再次下达命令。

    “起帆！”

    刚休息的葛兰在骂了一句脏话后，跟着阿鲁比开始解开固定风帆的绳索，葛兰自己这边倒是解的挺快，阿鲁比那里却迟迟解不开。

    “怎么回事，阿鲁比？”

    “打死结了！快来帮帮我，葛兰！”

    “来了，来了，别催。”

    葛兰踏着厚实的步伐，来到阿鲁比身边，挥手让阿鲁比离开，而后便是一菜刀砍下，绳子崩裂的同时，风帆高升。

    小船迎风破浪。可也就在这时，狂风袭来，一个震颤，甲板众人统统摔倒在地。

    有了神风助力，接下来只要撑过这场大雨与海浪，六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杰克看向前方的风暴闪电，笑声越发狂妄。

    这是自然界的争斗，亦是人类战胜自然的号角，这是勇敢者的游戏，荣耀与财富永远属于胜利者。

    the golden ship always moves forward.

    Sailors love storm all the way.

    the golden ship never sinks.

    Sailors return loaded with treasure.

    the golden ship bathing in sunlight.

    Sailors sing this song.

    看着海平面露出的晨光，杰克再也抵不住睡眠的侵袭，昏倒在了舵盘旁。

    然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晨曦的海面归于平静，除了杰克还在掌舵，其余人员已经回去休息，可也就是杰克这么一不留神，一个巨大的震颤将众人吵醒。

    杰克立马爬起身来，准备下到甲板，可是站在二层的杰克已经发现了问题，中甲板上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在杰克的注视下，船员陆陆续续走出卧室。

    之前的他们还沉浸在渡过暴风雨的喜悦之中，而现在看着中甲板破的大洞，内心不免慌张起来。

    因为中甲板对应的，便是存放鱼油的舱室。

    几人围在大洞前，不停的观望下方。

    几人不免叽叽喳喳起来。

    一向活泼的阿鲁比率先开口。

    “会不会木板老化，所以才会这样。”

    “不，开春前我就保养过，不至于这样。”杰克反驳道。

    “你怎么看？班姆克。”

    “我不懂，一切看船长的意思吧。”

    然而杰克也不敢妄下结论，这种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总之，我们先找点东西把甲板封上吧，船长，如果鱼油泡水了，这一趟子就玩完了。”安琪提议道。

    “说的也是。”杰克抬起身来，一眼望去，却发现少一个人。

    “马库斯？马库斯！”杰克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们谁看见了马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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