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随车一直回到了南方市,在省局跟李局碰过面之后,已然是深夜,手下的人需要对老朴和瑶姬进行通宵审问,掌握了重要情报的我则没有继续亲自参与,而是找人要来了那位狗爷的材料,在临时办公室里面,跟人仔细研究起来。
从纸面上来看,这位叫做苟峰太的履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成功的民营企业家形象,年逾六旬的他从八十年代白手起家,带着一帮村民从练摊开始做起,逐渐地发展到了外贸、制造、酒店服务业和高科技投资等等行业,到了近年来,虽然已经开始退居幕后,但是他持股的企业和公司已经遍布了多个行业,并且有的企业甚至都正在申请上市,这样的资料,叫人看着当真是感慨无限,人生赢家。
然而翻过几页正常的纸张过后,则是此人的黑材料,第一页的抬头,便用加粗的黑体字,端端正正地写着“狗爷”两字。
而在这狗爷的描述中,则是一个几乎垄断了大部分走私、情色、盗窃集团、地下赌博以及部分毒品的江湖大佬,虽然许多都没有得到证据证实,但是却有无数线索表明,这些行业明面上的龙头,以及落网的骨干,都跟此人有关联,甚至还极有可能就是他门下的弟子,换而言之,大半个东官的地下世界,都是掌握在了这位狗爷的手中。
他是黑暗之王,一个足可以媲美太行武穆王的大水喉,潜伏在阴影之中的巨鳄,正张着嘴,冷冰冰地盯着这个肥美的土地呢。
比起那十二个失踪了的可怜女性来说,他犯下的罪恶,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问题,那即是这位狗爷此刻已然洗得纯洁无暇,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有参与黑社会活动,而我看到的这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宗教局档案里面的一些内部参考而已。
如何将这些资料变成能够钉死狗爷的证据,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说不定会有很多人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是一件让人无比头疼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因为我想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一位狗爷,绝对跟邪灵教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他跟邪灵教之间,和武穆王当初是一模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就是邪灵教幕后的几位大财东之一。
弥勒、王新鉴、闵魔……有这些人在,还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将邪灵教列为平生大敌么?我越看越兴奋,心中也是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给弄成了,将那个狗爷从一方霸主的宝座上面给直接扳倒下来。
狗爷,哼哼,你还是当那落水狗,被人追着打比较好。
抓捕到了老朴和瑶姬过后,接下来的几天里,特勤一组终于树立了刑侦的方向,开始全力调查起了苟峰太此人来,然而此人平日里深居简出,并不参与企业的日常事务,这使得我们没有得到任何进展,而他旗下的所有灰色产业,似乎都开始收敛起来,只有正规的行业在继续保持高速运转,不过那些都是由正经的职业经理人在打理,倒也不需要他付出太多的心思。
经过几天的调查,我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老狗应该叫做老龟更加合适。
问题在于,我对于这个缩头乌龟,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办法,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束手无策。
这是应有之事,尽管我不知道是否有人透露了消息,但是随着老朴和瑶姬的失踪,老狗若是没有半点儿防范的话,只怕也不可能在东官这个复杂的地方盘踞这么久的时间,而我也并没有陷入太大的焦虑之中,只是让手下配合着张副处长等人的调查,而我则每天都在街头上行走,感受着寻常百姓生活的喜与乐,以及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物。
我实在思索另辟蹊径的突破口在哪儿,但是这般的闲适,却让大部分人错愕相对,张副处长等人甚至以为我在知道对手是狗爷之后,有一些放弃的念头了,然而我却也并不解释,若是每天自由自在地晃悠着,我行我素。
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了一个消息,负责监控狗爷行踪的小白狐儿告诉我,曾经消失不见的小红出现在狗爷平日里喝早茶的茶楼里,并且与其交谈了几句话。
我们的人,又重新找到了小红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