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言语恳切,然而方鸿谨却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一脸无奈地对我说道:“陈同志,不是我不帮你,不过实话告诉你,我们慈元阁,其实真的不认识那天山神池宫!”
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我倒是有些诧异,疑惑地问道:“那这几年从你们这儿出去的那些法器……”
方鸿谨低头饮了一口茶,沉默了两秒钟,这才对我说道:“陈同志,你是茅山上面的真修,又是黄供奉的忘年小友,有的事情,我倒也不好瞒你。的确,江湖上面确实有我慈元阁和天山神池宫有所牵连的传闻,不顾这些都是我们借用了天山神池宫在江湖上的名气,做的营销计划,并不为真。如果因为这事儿,让你产生了误解,鸿谨真的表示抱歉!”
我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感觉不似作假,这才摇头苦笑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啊……”
方鸿谨无奈地笑了笑,又抬头说道:“自家人,便不多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话,所以我也不敢瞒您,不过出门之后,还请您帮忙隐瞒一二,毕竟生意艰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时他又说道:“鸿谨在江湖这么些年,倒也认识不少名医,尹小姐的病情我且记住,回头也帮忙联络一下,集众家之力,说不定能有帮助。”
我又表示了感谢,不过此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实在有些难过,当下也是没有再与他多作交流,便起身告辞了。
方鸿谨恭送我离开慈元阁,态度十分谦恭,然而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慢走到了前面的阴影角落,左右观察一番,然后从院墙的角落翻了进去。
刚才两人相谈甚欢,而且彼此都颇为诚恳,但是方鸿谨的表现在我从边疆出发的那一刻起,其实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了,所以刚才的言真意切,都不过是彼此做戏而已。方鸿谨久在商场,无商不奸,然而他却低估了经历世事的我,只以为我是那很好忽悠的愣头青,不过我真的是么?
或许在半年之前,我的想法并不会这么多,但是此时此刻,经受过太多的磨难,我不得不多想一步,甚至几步。
因为先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这慈元阁的防卫布置,放下也是沿着阴影一路行走,避过了好几处明哨暗哨,刨除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字剑黄晨曲君,慈元阁虽然请了许多供奉,但是能够识破我行踪的却没有一人,当下我也是在重重防卫之中突入到了原先的客厅之处,从角落的窗外朝里看去,瞧见我原来所坐的位置上,却出现了一个穿着真丝长袍的妇人。
这妇人却是当天在潍坊拍卖会现场被洛飞雨挟持过的旗袍美妇,也就是慈元阁的二掌柜。
那二掌柜似乎刚刚赶过来,听完了方鸿谨的讲述之后,满脸不爽地说道:“鸿谨,就凭他一区区茅山的二代弟子,就想要将我们慈元阁的秘密掏出,真的是太异想天开了。”
方鸿谨摇了摇头,叹息道:“那人其实是个可以结交之人,你别看他年轻,三十多点,但是一身修为业技,已然不输于江湖上一流的高手,而且在庙堂之上战功赫赫,黑手双城的名声在外,虽然此刻潜龙在渊,但是必有一飞冲天的时候,若不是这个秘密关乎于我慈元阁的生死存亡,我倒是真的想卖他一个面子呢。”
二掌柜诧异地说道:“这小子到底哪里厉害了,怎么就这么值得你看重?”
方鸿谨一脸严肃地说道:“瑾言,九月末鲁东的那场蝗灾,你还记得吧?据说那是邪灵教弄出来的一起风波,听说有人还改动了龙脉,但是最后被人给镇压了,你可知道是谁?”
二掌柜道:“难道就是这小子?”
方鸿谨认真地点头说道:“对,不但如此,这一役邪灵教损失惨重,花门的山门护法耿传亮战死,十二魔星风魔惨遭生擒,邪灵神秘高手逃遁,甚至已成传说的天王左使王新鉴也在那一役出现了……而所有的这一切,搅动风云的,便是这黑手双城。有人告诉我,说此人一役斩杀了近三十多名邪灵高手,还生擒了风魔,一力化解了那场灾难——你自己想一想,若是有的选择,这人怎么能够得罪?”
二掌柜听得满身寒气,口中呢喃道:“黑手双城,黑手双城——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