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口这个地方为非作歹,试图通过对龙脉的篡改和掌控,来改变我们整个民族的命运——大家和我一样,都是共同经历过这个大时代的,晓得现在的成果来的多么不容易,任何人想要改变我们的生活,都是绝对不允许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张大明白、小白狐儿、布鱼、张励耘、王歆尧等人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怒容,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来。
我继续说道:“此刻梁组长已经在野鸭岛那儿跟市里面取得了联系,相信援兵很快就要到了,而我们,则要像一把尖刀一样,直插敌人的心脏,要看看能不能将那母蝗给找出来,直接给他妈的弄死,然后这一次灾祸就能够解决了!现在我下令,步行前往大汶流海堡,消灭母蝗,和一切阻挡我们的混蛋!”
众人轰然应诺,在我的带领下将车上的东西都给收拾好,然后将后面那一辆车也给推到了路边去,接着冒着漫天落下的蝗虫向前行进。
天色越发地亮了,视线已然开阔,这时才能够发现此刻的乡野已然成为了一片墨绿色的海洋。田野里响起了辽远无边的嘈杂声,光秃秃的土地上翻滚着跳蝗的浊浪,一浪接一浪,涌上了土路来,土路内光秃秃的灰土,土路外是蝗虫的海洋。蝗虫们似乎不是爬行,而是流动,象潮水冲上滩头一样,哗——一批,几千几万只,我艹!哗——又一批,几千几万只压着几千几万只,我勒个去!哗——哗——哗——一批一批又一批,层层叠叠,层出不穷,不可计数!
疯了,疯了!
尽管乡道之上并没有什么可值得吃的东西,不过依旧有大量的蝗虫在行进着。仔细看,它们互相搂抱着,数不清的触须在抖动,数不清的肚子在抖动,数不清的腿在抖动,数不清的蝗嘴里吐着翠绿的唾沫,濡染着数不清的蝗虫肢体,数不清的蝗虫肢体摩擦着,发出数不清的窸窸窣窣的淫荡的声响,数不清的蝗虫嘴里发出咒语般的神秘鸣叫,数不清的淫荡声响与数不清的神秘鸣叫混合成一股嘈杂不安的、令人头晕眼花浑身发痒的巨大声响。
漫天的视野之中,都被这种小小的生灵充斥着,此时此刻,仿佛它们才是地球真正的主宰,它们是世界之王,宇宙的灵魂,而对于人类来说,则是末日。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不能够理解那种近乎于绝望的恐惧的。
我们低着头,在蝗群之中逆流而上,那些小小的生物不断地跳上了我们的大腿、胸腹以及脑袋上,尽管我们将自己给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它们总能找到空隙钻进去,然后张开丑陋的嘴巴咬上一口——哎呀妈哟,这不是青草,是啥呢,这么硬?
这种被万虫撕咬的痛苦让人几乎崩溃,不过特勤一组的表现也的确值得我骄傲,尽管每一个人都在下意识地抖动着身体,并且不断地朝着身上挠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来,也不惊慌,淡定地朝前行进了,反倒是市局王歆尧的那个部下小李在走了两里地之后,突然大声叫了起来,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当我们冲过去的时候,他浑身哆嗦,说什么都不肯在前进了。
小李不肯走,这是有缘由的,因为我们越往前走,越能够发现此次的蝗灾总是与往日不同。
什么样的不同呢?
别的不说,单单举个例子,往日的蝗灾里,那蝗虫最大的,估计也就手指般长,也就顶了天,对不对?但是这里却不是,走到这儿的时候,我们都已经能够瞧见家燕大的蝗虫了,随便拽过一只来瞧,便能够看到它麦秆般粗细的触须,这玩意缓慢摆动着,结构复杂,象一条环节众多的鞭子,也象一条纹章斑斓的小蛇,触须的颜色是暗红色的,怪异得很。
再看看这虫子的其它部分,鎯头状的脑袋上最凸出的那两只眼睛,象两只小小的蜂房,凸起的两个椭圆形眼睛闪烁着两道暗蓝色,不,是浅黄色的光芒。
这光芒极冷,就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注视,让人浑身发凉,恐惧止不住地爬上心头来。
小李不肯走,但是我们也不能把他留在原地,在经过短暂相商之后,小白狐儿告诉我左侧两百多米的那边有几间屋子,要不然让小李在那儿暂避一下吧。
众人同意,便朝着那边走去,到了跟前的时候,叫门没音,我们便强行推门而入,结果门一打开,立刻有雪亮的刀光朝着我们头上照了下来。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