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也听懂了我的底线,忙打圆场,说这怎么行呢,三个新成立的特勤组里面,就你们一组功劳最显著,谁走你都不能走啊。
将我好是一番夸赞之后,宋副司长又开始自我检讨起来:“这事儿呢,说起来也正是怪我,上面的压力太沉了,就想着多加一个组,说不定能够尽早破案一些,谁知道两个组难以协同,最后搞成这样。这一点我错了,真的不该不相信你们特勤一组的战斗力,这样吧,回头你写一个报告上来,将在此次案件中表现不错的人都给我列了,该奖的奖,该罚的罚,咱不能让英雄出力了,流血又流泪不是?”
宋副司长是我的主管上级,他的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有太多的怨言,再说我已经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讲明了,那就醒了,至于赵承风,一棍子打死,反而会让上面觉得我心胸狭隘,容不得人,自己也就将自己的上升空间给堵死了。
宋副司长在跟我对完了这事儿,然后才开始问起了案情来,我来到时候有准备,已经弄了一套资料来,给他讲解起来。
其实这事情倒也不是那么复杂,赤松蟒是本次案件的主导者,虽说被老鼠会黑吃黑,但是他必须要负上一部分主要责任,而有这么多的证据出来,也能够将日本代表团的嘴巴堵上,甚至还得逼出他们大义灭亲,表现得慷慨凛然,至于接下来怎么跟日本人交锋,是否要对赤松蟒的两个同伴加藤一夫和福原香进行进一步行动,这些都是得有上面一级的人物来决定,总之我们现在已经处于主动为之,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完了我的汇报,宋副司长喜形于色,对我连连夸赞,然后又叫李秘书将门外的赵承风叫了进来,先是让赵承风对凌晨发生的事情做了检讨,又让他对我道了谦。
赵承风乖得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子,我也安之若素地接受了,接着我们三人对接下来的工作进行了讨论,互换意见,弄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之后,宋副司长便站起来身来,准备去上面进行汇报,毕竟这件案子并不仅仅只跟我们有关,而且还牵涉到很多的部门,所以这样振奋人心的结果,还是得赶紧拿出去,也好分减我们身上大部分的压力。
临走之前,宋副司长想起一件事情来,问我道:“白云观丢失的御赐长生牌,被你夺回来了?”
我点头,说已经归档在证物栏里面了,等着以后提交呢。
宋副司长摆了摆手,说这个就不用了,你做好拍照存档之后,给白云观送去吧。停顿了一下,他瞧见我有些不明白为何会这么破例,于是抿了抿嘴唇说道:“嗯,白云观的海常真人已经从沪上赶了回来,要是瞧不见这东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我这回明白了,不管白云观如何明哲保身,脾气温顺,但是身为天下十大之一的海常真人,他的面子怎么着都得要照顾到的,而宋副司长之所以让我去给白云观送这失物,多少也有些让我跟白云观结一个善缘的意思,也算是给我刚才如此上道的行为回馈了吧。我明白了这里面的曲折,便也不再多言,出了这儿,直奔办公室,仔细想了想,怕小白狐儿在那天下十大面前露了馅,便叫上了张励耘,随着我前往白云观。
路上张励耘听了我早上与宋副司长的会面,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么说,赵承风放跑赤松蟒这事儿,就算这样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不然怎么样?龙虎山在朝中势大,怎么可能让赵承风的履历上面有这样的污点呢?我们一直咬住,虽说弄臭了他,自己也就跟着倒霉了,没这个必要,再说了,我们退一步,这事情的功劳就跑不了——赤松蟒失踪案以及白云观秘宝失窃案,能够如此迅速的结案,这都是咱们身上的功劳,谁也夺不走了。有了这些,谁还管赵承风如何?”
张励耘脑袋一时转不过来,想起防空洞里面赵承风的得意,便十分不爽:“可是,可是……”
我摆了摆手,说没什么可是的,一来我未必会担心这么一个竞争对手,二来我们一退,后面很多事情都好办一点,比如你的转正,比如特招陈子豪的事情,这些想必我提出来,阻力应该不大。
谈完这些,车终于停了,我和张励耘捧着御赐长生牌,看着这道教名观,心中不由多了几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