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生牛犊,无论是品行还是修为,都是值得我所信任的,而且本身便是宗教局的出身,方便,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年轻,不知道你能不能在这险恶诡异的官场之中,生存下来^”
听到师父对我的评价,我好是一番激动,表态道:“师父,弟子八岁便已经出来闯荡江湖了,经历过的事情也多,倒也不是温室里面长的花骨朵儿,外面风雨多大,我晓得,也不怕,茅山教我养我多年,现如今要让我为宗门出力,自然是义不容辞。”
师父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此事不急,容后再作商量,你要出山,独当一面,也还是需要一些考验的。”
师父不在与我闲谈,与我约好归程,然后离开了医院。
徐淡定在医院里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用中药养着,总算是将余毒给清除完毕了,又等了我师父两天,方才一起结伴返回茅山。
至于李腾飞,自有老君阁的那名师兄带着,倒也不用我们去操心。
火车上,辞别了前来送行的全国道教协会的工作人员,我问师父,说前些天谈起的那个天下十大,评选出来了没有?我师父笑,说上面当真是出了一个馊主意,原本想要凝聚人心,却不曾想到跑出这么一个果子来,好多人都撕破脸皮地去抢,你是没在,我自个儿倒是笑得肚子痛。
我师父这人平日里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看着就像是得道的仙人,而私底下却有点儿像个孩子,十分平易近人,说话也没有防备,我听师父讲起了好几个段子,果然是笑得哈哈直乐。
世间之人,终究还是有好多看不透名利二字,一旦事关自己,就忍不住撸起袖子上去争抢。
徐淡定在旁边询问,说那掌教师伯你能够在这天下十大里面排得上座次么?
我师父苦着脸,叹气道:“所谓名利,当真是害死人,搞得像是一场闹剧般,我都懒得理会,不过那些人也晓得,倘若自己随随便便弄出一些人选来,那是一点儿公信力都没有的,所以就想拉上我们这些老家伙来作陪……”
官僚主义的事情,说多了也憋气,我们不再谈,难得跟师父一起出外,我颇多兴奋,请教了他很多修行上面的问题,师父事无巨细,都给我仔细解答,很多时候,往往一两句话,便让我茅塞顿开,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一路谈,我师父不由得感慨良多,谈及了往事,说当年他的师父,也即是我师祖虚清真人,便是这般带着他游历天下,见过世间百态,他方才会有今天这般成就,如今回望起来,当真也是怀念。
我苦笑,说师父,要不然你也带着我周游天下一番,说不定我日后也能有你的一半成就呢。
师父叹气,说道:“我当年游历天下,国家遍地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一片混乱,而我们则是入世救人,降魔除妖,解除怨气,现如今政权稳固,此类事情皆有国家处理,也轮不到我们这些草台班子来做事,怎么待你做的?一个人的成长,最终还是靠着自己的历练,指望别人,你永远都不能堂堂屹立。”
我敛容,长鞠到地。
火车到了金陵,徐淡定提出去接小颜师妹一起回家,我许久未见她,也颇为想念,自然附和,而我师父却也说道:“我跟她父亲倒也算是老相识了,如今路过,不妨也去走一走。”
三人成行,一路直走,我是识途老马,便从金陵一路来到了句容天王镇,到了萧家,那萧老爷子似乎有感应一般,在门口迎接,我师父与老爷子在门口寒暄一番,然后引入客厅之中饮茶。
路过院子的时候,我瞧见了小颜师妹,她正在跟一个小孩儿玩耍,瞧见我们进来了,特别是瞧见了我师父,慌忙上前过来见礼。
跟她一起的那个少年虎头虎脑,一双眼睛黝黑明亮,像足了刚刚出生的婴孩,脖子上面挂着一块血玉,莹莹之间有光华溢出,他瞧见了我们,也不怯场,走上来与我们见礼,不卑不亢,实在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师父对这个毫无畏惧的少年很有兴趣,回望萧父,而那老爷子则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家老二的儿子,今年五岁了。”
他说完,看向自己心爱的大孙子,那小孩儿则拱手朝着我师父喊道:“小子萧克明,见过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