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召云后来自己查了查,才知道《G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是多么恐怖的一首曲子。
不说别的,单说能挑战把这曲子完整的弹出来就已经是很多人够不到的门槛了。
一个看上去几乎就是疯狂瞎弹的曲目却被姬饶每个杂乱音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单是这记忆强度就比别的曲子多了很多倍。因为他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姬饶正在看一本曲谱,听见邬召云问,头也不回的说,“你现在想回去了?”
“不,我就是问问你。你那个陶明朔怎么不来啊?”
姬饶动作顿了一下。
第三轮之前,陶明朔话说他那边临时有事,不能来了。第三轮比赛结束后,陶明朔更是给他打电话说他太儿戏了,这首完完全全的炫技曲子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肖二邦比赛上。
“你为什么选曲子的时候不跟我商量商量?这种曲子太危险了,他根本就不能登上舞台演出,更别说放在比赛上了,评委很可能不会承认。如果真的不承认,你就要还等五年是吗?”
“什么叫这种曲子?每个曲子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这曲子是多少年才重新找回曲谱修订好,你现在跟我说它不够资格放在舞台上?”
“姬饶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最后两人意见不合,挂电话的时候都没有谈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邬召云在旁边听着确实是幸灾乐祸。
姬饶这边一挂电话,邬召云马上殷勤的端上来被温热的甜牛奶,“来,喝点牛奶,别气坏了。”
姬饶看着邬召云满脸的笑意:……
但姬饶也不愿意跟他多计较,只把牛奶推开了,自己坐在了钢琴前一语不发的生着闷气。
邬召云也没放弃,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还嘴贱的安慰着,“他那是不懂音乐。”
姬饶:……
姬饶订了机票,是比赛终赛出来后的第二天。姬饶的想法是准备拿个奖就回国的。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想的太美好了。
名次出来的那天,姬饶甚至都没当回事。他一边吃早饭,一边打开了邮件。
邬召云看到姬饶僵住的脸色时奇怪道,“怎么了?是不是名次出来了?”
姬饶愣愣的没说话。
邬召云给他盛了碗皮蛋瘦肉粥,还哼笑了一声,“少装这个样子骗我了,是不是又过了,第一?”
姬饶把勺子一放,一言不发的回了卧室。
“诶,早饭不吃了?”
邬召云眉头轻轻皱了下,他拿出手机来,查了查后台的名次。
第一没跑儿。
但是是倒数第一。
进一轮的一共有七个人,姬饶是第七名。
邬召云想了想给郭硕硕打了个电话。
“呦,邬大少爷还记得小的?小的还以为你在G国玩疯了人都不见了呢,还准备雇个直升机去南太平洋啥的吊吊你的残骸。”
“行了少贫嘴,你能雇的起直升机?”邬召云走到阳台上,“你去帮我联系下肖二邦比赛主办方,我想看看他们评委的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