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药师却是冷眉冷眼,一言不发的盯着疏楼龙宿。
疏楼龙宿武功很高,出奇的高,这是他早知道的事实,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可以稳立在如此狂荡的疾风骤雨中仍旧意态悠然,脚不沾水衣不湿。
听到疏楼龙宿那句“傻子”,黄药师面色一青,显然又欲发脾气,然不知为何竟然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冷然问道:“去哪儿?”
疏楼龙宿道:“建立天下第一的名望、势力、号令江湖。”他显然明白黄药师这句话不是问他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而是有何打算。
黄药师一顿:“你真是醉心权谋之人?”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疏楼龙宿含笑摇头。
黄药师又道:“建立权势……然后?”
“我打算打造一块足以号令江湖的令牌。”
“再然后?”黄药师蹙眉。
“归隐。”
黄药师一怔:“归隐?”他有些不解的思考着面前的人奇怪的逻辑:“你打算带着令牌归隐还是将令牌遗落于江湖荼毒武林?”他问:“一块足以号令武林的令牌,足以让江湖卷起惊涛骇浪,昏天暗地而大乱。”
疏楼龙宿笑了,他笑得很随意,然而笑容中却闪着让人难以企及的奇异的光辉:“你关心那些江湖人士?”
黄药师冷哼一声:“所谓江湖,所谓的江湖人,说好听一点,不过是一群污浊不堪的人类为了生存,相互勾结陷害,害人害己,拼个你死我活罢了……关我何事?”
疏楼龙宿又笑了,黄药师自己本是江湖人士,他没想到这人原来对江湖武林,江湖人是如此的评价,亦不争论,只听黄药师道:“你既然不醉心权势,或是为了寻求那种纵横棋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刺激了。”他冷冷的说:“你这人嚣狂无理,任性妄为,简直是个比奸雄枭霸还混账的祸害。”
疏楼龙宿挑眉,突然问:“你为什么追来?”开口之间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
黄药师也不纠缠他所谓的称霸武林,清冷道:“蓉儿出海,我不放心。”
疏楼龙宿“恩”了一声,笑:“果真如此?”他问,意料中没有听到黄药师的回答。
海浪猖狂,黄药师即便是武功超绝,显然在这风雨中亦站得十分吃力,疏楼龙宿与他说了一阵话突地一扬眉:“这雨久经不散,忒是讨厌了。”说罢紫龙扇在手,凌厉一转,紫光晃然,一道说不清是剑气还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瞬间刺入头顶黑压压的云沉,直达天厅。
转瞬――
风止、雨歇、晴空万里。
就在疏楼龙宿划开头顶乌云的刹那间,黄药师霍然发觉有一道让人不可忽视的光从疏楼龙宿的身上扩散开来,耀眼夺目,甚至比他让云止雨歇这件事情还要惊天骇俗,还要璀璨骇然,还要让人不可忽视。
那一瞬间,黄药师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潜龙并非池中物,疏楼龙宿是龙,而且是条没有是非黑白任性狂妄,肆无忌惮,张狂的龙……如果没有困龙的锁,他足以有那个资本、实力和心计搅得武林风云变色,天地无光。
然而,即便是他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臣服在他华丽无双的紫靴下,而疏楼龙宿依然是不屑的。
他只在乎那种指点江山凌厉之气,却会对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即便是所有人汲汲经营一生,仰视一生也不能得到的所有而毫不在乎,无论是名利、权势、还是地位。
但是人呢?
黄药师突然有些恍然,如果没有困龙的锁,是否有困龙的人?或是让他爱惜的羽翼、责任、或者……爱?
黄药师毕竟是天下五绝之一,抗惊力更是异于常人,即便是遇到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没有太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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