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双边一直相安无事。当马悍用了将近两年,基本完成“内功”的修练之后,荆州之事,也提上了日程。南阳为荆州北大门,又是天下州郡中屈指可数的大郡,一个郡的人口与财富,就抵得上一个幽州。即便马悍的重心放在北方与中原,但有机会,他也不想放过这块肥得流油的香肉。当张绣驻军宛城之后,贾诩立刻发现了机会,曾面见马悍,提出由自己出使,招降张绣。马悍有印象,历史上张绣两度降曹,背后都有贾诩的影子。连杀子之仇这种深仇大恨,贾诩都能抹平,并最终劝服张绣降曹,那么劝其降己,想必也不是难事,当即同意这个计划。只是后来马悍北上返辽,贾诩主持全局,军政事务缠身,一时不得脱身。此事便耽搁下来。此次马悍从南阳暗渡陈仓,贾诩正得其便,相伴同行,而且马悍也表示,自己可以在一个合适的地点。亲会张绣,以安其心。贾诩自问说降张绣有十成把握,若再加上马悍亲自下场,那简直就是十二成把握了,所以才有那句“一切尽在掌握”之断语。事态的发展,不出贾诩所料。四月中。贾诩秘密进入宛城,而马悍则停于宛城正西百余里的舞阴城外的中阳山。三日后,马悍接到贾诩的飞鹰传书,内容以密语书写,告之一切顺利。会面地点。张绣建议在复阳,因为舞阴以及其下的比阳,为刘表亲信蔡氏、邓氏一系将领驻守,若他露面,难免令人疑心。只有复阳是一位外系将领守卫,问题不大。马悍甚为满意,从这会面地点来看,张绣还是有诚意的。他宁愿大老远跑几百里,也没敢说请自己入宛。复阳,很好。他还没有登过桐柏山,便借此机会一游吧。……桐柏山主峰太白顶,海拔上千米,登顶绝顶,举目四顾,云海茫茫。翻涌如波,山峦叠翠。群峰如螺。马悍就在这里,初会张绣。“文敬。当初河右一别,未曾想竟能在如此氛围下再见,当真可喜。”马悍远远就向张绣伸出手,热情招呼,仿佛此地主人。张绣隔着老远就长躬到地,连道“惶恐”,态度可谓诚恳,甚至可以说是谦卑。不过两年不见,张绣早已不复当初在黄河岸边截杀马悍的锐气,脸上多了几分风霜,举手投足,也远较当年沉稳——由一偏将成为全军之帅,由不得他不谨慎沉稳。细算起来,其实当年马悍并未真正与张绣照面,双方并无正面冲突,加上有贾诩这个过硬的“桥梁”,可谓一拍即合。为了让张绣安心,马悍并未将全部护卫调上山,左右只有陈到、铁奴、阿苏等三人而已。张绣也出于同样考虑,只带一副将上山。马悍一见那髡发虬须、壮硕如牛的将领,脑海里掠过一人,脱口而出:“莫不是胡车儿将军?”那胡将原本斜睨诸人,满面桀骜之色,闻言瞪大眼睛:“某不过一边鄙之将,也入骠骑将军之耳么?”马悍笑而不语,没法子,因为后世某一本书的演绎,你想不出名都不行。胡车儿因马悍这样的名将勇将也听过自家名声,心下好感一生,桀骜尽去,执礼甚恭。就在这太白绝顶上,马悍、贾诩、张绣席地而坐,畅谈天下大事,尤其是荆州与刘表,更是话题中心。马悍对荆州局势精到把握,对刘表本人性格,以及其人对荆州未来的影响,分析得头头是道。很多东西,张绣拿来与刘表一一印证,居然或多或少都能对应得上,不禁大感佩服。张绣一向极为敬佩贾诩,深为其谋略、见识折服,故而一得贾诩相劝,并未多犹豫就同意了。如果说此前张绣同意归顺,是因贾诩之故,而今听马悍一番长谈,方惊觉这位年轻的主公,见识之深,竟不在贾诩之下,越谈越心服,深感此行不虚。双方正谈得投机,却见一西凉卒匆匆跑来,向胡车儿施礼,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胡车儿听罢,皱了皱眉,扭头向张绣这边看了一眼,见将军谈兴正浓,不敢打搅,便与那卒子一同离开。又过了好一阵,那卒子再次匆匆跑回,满面惊惶,远远向张绣跪禀:“少将军,不好了!胡将军跟人打起来了,眼下快支撑不住……”张绣大讶,忙问:“对方多少人?”“有二、三十人,不过,跟胡将军交手的,只有一人。”这一下,连马悍都惊奇不已,胡车儿的武力,也是跟纪灵一个级数的,别说南阳,放眼荆州,都找不出几个有能耐打得他“支撑不住”的,会是谁呢?“走,一起去看看。”马悍直接替张绣解了围。张绣连连告罪并致谢,当下一行人朝山下事发地点疾行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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