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一人上路，只怕不得安全。或许那观音菩萨哄着我接下护送你一事，也有此原因。”

    “这就更不用悟空你担忧了，”唐三藏面色愈发正经，双掌合十，眼神看向前方，“阿弥陀佛，这取经一事，虽是唐皇下旨，但实际却是因着菩萨而起，若说起我的安全，也是该由菩萨负责。”

    “若菩萨不愿让我取那大乘经，我就算有滔天本事，只怕也无济于事，若菩萨知我心诚，愿让我取回大乘真经，也必定会一路庇佑于我，使我脱生于那妖怪之口。”

    “……”猴哥听得目瞪口呆。

    普陀山，紫竹林。

    普陀山上树木茂盛，紫竹成林，似有梵音隐隐飘于空气中，偶尔微风拂过时，还能听得那枝叶晃动间的簌簌声，身处于此地时，只觉心静神宁。

    那善财龙女手拿着本经书，坐在石子路上，赤脚踩进那清澈流水中，正出神看着时，突然听到股奇怪声音。

    “噗——”

    她惊讶回头，就看到正坐在石桌旁的菩萨抬手掩着嘴唇，神色古怪。龙女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否则为何她看到菩萨拿着茶杯的手竟微微颤抖？

    “菩萨，出何事了吗？”

    菩萨听着耳边那唐三藏胡说八道，嘴角抽了抽，放下袖子时，面色已恢复正常。他听到龙女发问，眼神落在她身上，看着乖乖捧着经书的龙女，不禁老怀甚慰。

    至少他身边这些护法都是乖巧的，不像那唐三藏……

    菩萨温和道：“无事。”

    龙女虽还有些疑惑，但看着菩萨并没有深聊的打算，便也不再多问，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中经书。

    菩萨看到龙女转回头后，嘴角微笑立刻消失。他垂眸看着石桌上净瓶，手腕翻转，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里多了块圆润石头，再一翻掌，石头从手心消失。

    另一头，坐在马上的唐三藏还振振有词着，猴哥本来已听得开始走神，突地神情一变转过头，抬手掏出耳中金箍棒，将它变大后狠狠挥向空中。

    没打中！

    猴哥瞳孔微缩，下一秒便听到身后一阵痛呼。

    “嘶——”

    唐三藏只觉脑袋一痛，好像被什么敲中了脑门，那感觉，熟悉得就像是曾经法明师父无数次给他的脑崩儿一样。

    他抽了口冷气，抬手想要摸一摸，又有些迟疑，正犹豫不决时，眼前视线便突然一黑，却是猴哥凑了过来，

    猴哥轻巧跳到马头上，伸出手来摸了摸师父那光头，眨了眨眼，“师父，你这脑门上多了个包啊。”

    因着唐三藏只是脑门上多了个包，并未出其他事情，猴哥一开始紧绷着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说出这话时，嘴里难免带上了丝戏谑。

    唐三藏：“……”

    是啊，我也感觉出来了，问题是到底刚刚是啥玩意儿敲中我脑门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唐三藏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浓浓怨念，猴哥轻笑几声，又跳下马头，火眼金睛在地上看了圈，很快就发现了之前躲过他拦截，准确击中唐三藏脑门的石头。

    猴哥捡起那石头，看了几秒，才转身丢给唐三藏，“这便是刚刚打中师父你的玩意。”

    唐三藏盯着手心里的石头，又看向天空，再又看向石头，来回几次，陷入沉思中。

    这玩意……

    “它……”

    唐三藏张口，只说了一个字，又突然顿住，同猴哥对视起来。

    唐三藏：“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猴哥：“或许师父你那想法同老孙我一样。”

    唐三藏：“……”

    看来没错了，这石头估计就是那小心眼的菩萨丢来的了！

    唐三藏难得露出点幼稚劲儿，不满地鼓了鼓脸颊。

    好烦啊，只是说几句真话而已，为什么菩萨你不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好好接锅呢？

    虽说唐三藏被突如其来的石头打断了话，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让猴哥得到自由的打算，只是稍微老实了点，没再给菩萨甩锅。

    “总而言之，悟空你无需担心我的安全，我们之间那五行山下所结的因果，在我有所感悟体会时，便已消解。”

    唐三藏说这话时并不怎么心虚，因为他的确从猴哥这有所获，比如……咳咳，粉丝看到偶像的快乐之类的。

    “再且说了，”唐三藏眼眸弯了起来，声音柔和，“你曾对我说过，你乃那赫赫有名的齐天大圣，但我想着，就算是齐天大圣，理应也有个家乡吧。如今几百年过去，你还未曾回过故乡不是吗？”

    “你不想回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