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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这些……”安悯公主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地道:“相公,你不要么?这可不少了……”
“这是二老给你的,我要来做什么。”宋阶哑然失笑:“我又不缺银子用。”
顿了顿,宋阶又道:“这些完完全全是你的银子,你怎么处置都好,并不用征求我的意见。恩,至于宋府的家用,晚些我让老管家送账本给你,以后都需要公主你操持了。宋府从前都不像一个家的样子,我希望以后会像一些。”
安悯听了他的话,仿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般,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在心底蔓延开来,多年来练就的情绪差点儿就失控了。她的双目中一时雾气蒙蒙,安悯公主轻咬贝齿,轻声问道:“是像老师和师母他们一样的家么?”
宋阶点点头。
安悯公主没有再说什么了,动手将银票慢慢地收了起来。当着宋阶的面儿,她找了个匣子装好,拿着匣子,走到她们的婚床边上,又当着宋阶的面儿,按在靠床头位置的雕花床面上的一个粉红寿桃上面。随即便见举着寿桃的童子鲜艳的围裙上悄然开了一个洞口来。
“这里面放着我的压箱底呢。”安悯语气变得亲昵了几分,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钱匣子也放进了里面,道:“太后疼我,给了我五百两黄金。父皇他也赏了我五百两黄金……都在这里面了。”
宋阶眉头一挑,笑道:“那真是小金库了。恩,这个机关设计的挺不错的……”
“哪有不错……”安悯公主道:“其实,内务府出的床都差不多,敲敲打打的话,都能找出点儿什么来,比如说……”
对于安悯公主分享的那些宫中小事儿,宋阶也都很乐意地听着。有丫鬟们上了午膳,两个人用过后,休息了一会儿,宋阶便亲自领着安悯公主看这座宅子。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居然也就度过了一个下午……
整整三日,宋阶都没有出府。
到了第三日,小夫妻到皇宫里谢了恩后,安悯公主自然要多留一会儿,宋阶便也自去走动行事去了。他一个男子,虽然景和帝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并没有立即安排他的职位,但他交友广阔,应酬当然不会少。
比如说此时,他就骑马同杨广北出了盛京城。
两个人一路飞奔,纵马跑了十几里后,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十分狼狈。
宋阶不由地喘了一口气,一手扶着一颗大树做支撑,一只手指着杨广北,骂道:“喂,小北!你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这么热的天,咱们找个茶楼喝喝茶不好,干嘛疯了一样的盯着日头吃灰尘!”
“又没人让你跟着!”杨广北冷声道。
宋阶一阵气结。若不是看在自己这个好友明显有心事,自己想要陪他纵马发泄一番的份上,鬼才愿意陆月天大中午地骑马玩儿!
宋阶突然笑了起来。他施施然地走到小溪边,撩了水擦了脸和脖子,一边说道:“听说我大喜那日,有人躲在竹林里想要干点儿什么?”
杨广北还是又热又累引起的一脸潮红,他冷哼道:“宋府防卫真严。”
“要想防住某人,只怕还要多加一倍的人吧。”宋阶点头,煞是认真地道:“之前不提,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护卫的。如今家中有了位金枝玉叶,这护卫人手自然就不能马虎了。也幸好,公主陪嫁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不然,我一时可没处寻摸去。”
杨广北显然不愿意同他讨论这一点,也不去溪边收拾自己,只是靠在树干上,看着缓缓流动的小溪。
宋阶笑了一下,走到杨广北身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有林老爷子在,有我老师和师母在,林家就不会与皇室攀亲。就算是那一位……有心也不一定能行。”
“你说的倒轻巧。”杨广北冷哼。
“我说小北……”宋阶道:“你瞧我小师妹那样儿,分明还是个黄毛丫头,说她才十岁都有人信呢,你担心什么?除非那些负责选秀的都瞎了眼,才会选中她!”
“你知道什么。”杨广北道:“历来选秀,先看的是家世,而后才会是容貌性情等等。林大人官居四品,且前程看好,她是林大人的嫡幺女,初选必定会过的。”
是这个道理。这么一说,林宜佳十有八九是会过初选的了。
宋阶收起玩笑之色,皱起了眉。许久,他才缓缓地道:“老师和师母应该也是无奈,总不能一个都不让去参选……比起林三小姐,小师妹去走一趟,风险更小一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