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航催眠自己什么也看不见,目不斜视往总台走去。
那对父子就站在总台前,水晶灯洒下的光辉,将两人的一举一动清晰地送入众人的眼帘。
“我……叫诸航,昨天定了个房间。”诸航结巴了,眼角漏下的余光,瞥见某个坏家伙身子往她这边接近中,小嘴已经凑了过来。沉稳如山的首长没有阻止的意思,静静地凝视着她,嘴角噙着轻笑。
“航航,宝宝和你有缘呢!”诸妈妈乐了,伸手去摸小帆帆。小帆帆躲开,眼中只有诸航。
小帆帆张开手臂,媚笑的眉眼在诸航眼前放大。
诸航想哭,明明早晨刚见过,为啥还要表现得像久别重逢似的?她真恨首长,逼人太甚,都不给她迂回的余地?
总台小姐居然还是那晚值夜班的,记得这特别的一家三口,热情地笑道:“你家宝宝和先生都等你好一会了。”
诸航低头填写入住资料,就当总台小姐认错了人。
小帆帆殷勤献了好一会,诸航连个笑脸都没回,他委屈地把头搁在首长的肩上,小嘴直扁,眼眶一红,里面热雾弥漫。
卓绍华也不轻哄,任由小帆帆委屈扩大,凝视诸航的视线在慢慢变寒。
“瞧瞧,宝宝伤心了,航航你抱一下他吧!”诸妈妈心疼了,不忍看小娃娃可怜的样。
诸航也伤心,谁来抱她?
小帆帆逸出哽咽声,大颗的泪珠濡湿了密密的黑睫,小心口一耸一耸。
“好啦,好啦,宝宝乖,阿姨就来抱。”诸妈妈瞪了诸航一眼,柔声宽慰。
诸航长叹,小帆帆,知道吗,你和首长来这一招,等于判了猪猪死刑,为啥要立时枪决,不能缓期执行么?
她哭丧着脸拍拍手,小帆帆没动弹。她再拍,小帆帆哀怨地看向卓绍华,像是在告状,说猪猪太讨厌。
诸航又拍。
小帆帆不是很情愿地眨眨眼,然后嘟起嘴,勉为其难地迎向诸航的手臂,但在一投进诸航怀中的时候,猛地咯咯笑出了声。
“阿姨一抱,宝宝就开心了,真聪明呀!”诸妈妈跟着笑
“妈妈,你看过谁家孩子对陌生阿姨这么黏的?”随着话音,诸盈从旋转门里走了出来,面寒似冰。
诸航身子一僵,脸上血色全无,卓绍华不着痕迹将她护在了身后。
“盈盈来啦,你看这不就有吗?”诸妈妈笑语嫣然,又回头去看小帆帆。
身边有爸爸,抱她的人又是猪猪,怕是站在枪林弹雨中,小帆帆依然从容不迫、笑逐颜开。
诸盈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卓绍华,她想起来了。航航重感冒那天,在楼梯口她遇见过这对父子,当时,她还回头多看了一眼,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称职的父亲,瞧他抱孩子的姿势就知。
“盈盈,你这是……”诸爸爸看到诸盈两只手都在颤抖。
诸盈苦笑,她把航航笼在翅翼下,竟然什么也没发觉,不是她弱,而是对方太强大。
“卓少将,谢谢你把我爸妈接到北京。”诸盈命令自己镇定。
“大姐言重,这是绍华份内的事。”卓绍华以后辈的口吻恭敬地回道。
诸盈没有再看他,完全当他如空气。别怪别人带坏自己的孩子,其实自己教育也不成功。她严厉地转向了诸航,“航航,告诉爸妈,告诉姐姐,这孩子管你到底叫什么?”
诸航埋在小帆帆的颈窝处,呵出一口热气,小帆帆,看见没,暴风雨就要来了,你有没有伞?
小帆帆给她呵得痒痒的,不住地扭来扭去,笑得都像接不上气来。
一块铅灰色的雨云从远方飘来,滞留在诸航的上空。
她回头看了下卓绍华。
粗略地瞟过,会以为他一派大将风度,气息平静,气定神闲。再细细瞧,他的眉反常地蹙着,应该放松垂下的双手,攥成了拳,而且似乎保持这个造型很久了,只是她没发现。
首长很紧张?
她也把眉拧成了个结,紧张的人应该是她,首长这是干吗呢?
“还能叫什么?”诸妈妈瞪大眼,一副怀疑现实的样子。
诸爸爸心突然紧缩,头皮发麻,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一种熟悉的疼痛。
诸航一闭眼,唇一咬,豁出去了。
“爸、妈、姐,我成年了。”她把小帆帆递给卓绍华,坏家伙在她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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