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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一直跟着张非走到合作社市场。昨晚的雨水还没干,早上来买菜的人已把蒙了厚厚一层土的石板地踩得泥泞不堪。合作社市场迎来了一个晴朗的清晨。村里的人在家休息了几天,遇上这样的晴天当然闲不住,一大早都准备赶过来买小菜——一场大雨过后正是给荔枝下肥的好时机,没人想错过这个机会,所以早上的市场比平时更热闹。
刚开始张非还怕小家伙太小不小心被人踩了,但看到他肥嘟嘟的身子灵活地在人群里穿来穿去、东嗅嗅西闻闻,心也就放下了。走到鱼饭摊前看了看,那些鱼饭上面聚着一群怎么轰也轰不掉的苍蝇,以前老张买回家都是装在袋子里,看不到这么大这么多的苍蝇,那鱼饭也就自然刺激人的食欲,可现在他自己站在鱼摊前面才知道,有时候知道真相也是需要勇气的。张非皱了皱眉,离开小摊。如果是平时,那可能没什么好吃的,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今天是姑娘节,家家有女孩子的都会准备好吃的,鸡鸭自然就不了了。当然农村人家里大多有养鸡鸭,但不排除一些村民像张非家这种的,自家没养,想丰盛一下的话就得去市场买。原本卖点青菜(一样只是为没种菜的或家里来客人的村民而设)的菜摊子今天摆上了一只只生的熟的鸡鸭,周上围了一群人争着吵着夺自己看中的肥货。
张非很奇怪为什么有些人家里明明养着鸡鸭还来这里买,而且往往还是这些人争的最凶。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季节的鸡鸭要么还没长大,要么就是老鸡老鸭,专门留下下蛋的,当然公的话也不能杀掉,因为还要留到中秋、重阳这样的大节日炖补吃。像这种小节日只要在市场上买一些就行了。自己家养了鸡鸭的人对摊上卖的本来就看不怎么上眼,偶尔一只特别出色的大伙自然要抢着买了。
张非站在人群外挤了挤没挤进去,索性避开。英妹正在自己家的摊子前忙碌着,张非走到跟前也没发现。
“打一块钱豆浆,还有一块钱油条。”张非故意变了声说。
英妹头也没抬就说:“好的,你等一下。”一边忙着给一个小屁孩打咸菜。
二凤婶倒是看到了张非,招呼说:“过来了啊,来,要买什么?”说着就起身过来。
张非觉得她有点太热情了,自己反倒不习惯,这情况跟前世自己去超市里买内裤而某个女店员却一直跟在你后面给你介绍尺码型号一样让人不舒服。他正要让二凤婶回去炸她的油条,退后一步就把边上的小屁孩踩了一脚,小屁孩疼得直咧牙,抬头看张非比自己大好几号又敢怒不敢言。
英妹就看到张非了,直起身来笑:“刚才没看到你,要买什么?”
二凤婶本来想亲自动手了,见女儿看到张非,就退回去顾着油锅。
张非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说了,英妹就很麻溜地打了豆浆装了油条递到他面前。
“那个…”张非脑子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想买两只兔子,不知道能不能……”
此时的张非纯粹是在装B,一副清纯小处男看到美女时说不出话的表情。英妹没有洞悉人心的本事,转而问了自己的母亲。二凤婶说:“行,九点多十点的时候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家里,我让英妹带你去挑。”
张非喜出望外,心里揣测着二凤婶这次会不会又找借口外出给他们创造机会,忙说:“可是啊,对了,上次买田螺的钱还没给你呢。”说着掏出一张红票子。
英妹说:“现在找不开啊,不然再一起拿吧。”
“行,那我十点左右去你家找你。”张非提着东西高兴的往外走。英妹愣愣地看着他的身影,直到二凤婶叫她才回过神来干活。
卖鸡鸭的摊子依旧人满为患,张非用力地往里面挤,终于小身材发挥了大优势,他站到了摊子的前面,指着一只肥鹅说:“这只多少钱?”
摊主一把提了生鹅放到称上,说:“53块,要不要?”张非刚点下头,她已经把鹅放进袋子里丢到他面前了。这倒也算得上麻溜了,一点没有更年期妇女典型的啰嗦症状。
出了人群顺便买了瓶酱油提回家去。小云也刚好从菜园子回来,提着一桶菜,看到张非手里的鹅说:“你怎么买鹅啊,一点都不好吃。”
张非小声嘀咕:“又不是买给你吃的。”
这话被小云听到了,她很生气:“今天我是姑娘啊,我肯定要跟爸说!”
“放心吧,会给你做好吃的,难吃的话我才不会买回来。”张非满脸自信,他就是自信,对于美食他从来都是自信的。
两个人吃过早饭,张非把鹅放到盆里处理好了内脏。鹅身上其实有三大宝,鹅掌自然归在其中,而后是鹅翅,第三就是鹅胗,广东人做鹅生意都是成批地活鹅收购了之后把这三样取出来卖给当地人,仅这三样的价格就超出了收购鹅成本的一倍,而后再把被他们称之为“边角料”的鹅身卖到各地去,一只鹅的鹅身子差不多有六七斤,他们定下来的价格基本上就是四五块钱而已,比猪肉便宜多了,市场竞争力当然就强了。据说他们还有一种吃法就是把活鹅放到烧红的铁板上让其“跳舞”,直到鹅掌全熟便活生生地把它们砍下来,这种做法太过残忍,张非做不来——他连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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