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克的打到京师吧?”
孙传庭当然明白乔迁高的意思,北上一路都是重镇,兵马粮草都很可观。骑兵可野战,却不可攻城,而明军最擅长守城。想要在各路勤王兵未到之前拿下京师,显然是不可能。
但是孙传庭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声音低沉道“皇太极此人雄才大略,更甚努尔哈赤,如果他要叛变,没有十足把握,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乔迁高心里顿时一惊,孙传庭可从来没有这么夸过人,即使他看好的袁崇焕也没有这么评价过。
“大人,皇太极真的有这么可怕?”乔迁高对于孙传庭还是比较信任的,但是这个牵扯太大,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得不谨慎的再追问一句。
孙传庭神色漠然,低低的沉吟絮语,许久,他猛然间抬头看向南阳方向,目光灼灼,幽幽闪烁,肃容道:“封锁消息,等候时机!”
乔迁高脸色微变,心里也暗暗提防,他知道孙传庭话里的‘封锁’是什么‘消息’,但是对于孙传庭等候的‘时机’却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枉自揣度,只是低声应承了一句。
南阳。
刘宗泽依靠着城墙,大口的喘气,他脸色枯槁,嘴唇干裂,身上的铠甲早已面目全非,布条随风轻摆,道道血迹惊心刺目。
他右手颤抖,握着的长刀也随着手的颤抖晃晃悠悠的闪烁着阵阵寒光,上面浓郁的血迹好似化不开的浓稠,死死侵人血腥味弥漫开来。
刘宗泽一边大口呼气,一边转头看向城楼,浓烟遍起,刀兵随地,活着的人一脸庆幸,庆幸中夹杂着无限的悲伤。一人一步,一步一尸体,放眼过去,全部都是尸体,横着,竖着,躺着,站着。
刘宗泽看着那些无助的眼神,心里阵阵绞痛,面容一抽一抽。
流寇刚刚退去,一天的激烈防守,他已经将备用的青壮年都给提了上来,老兵所剩无几,活下的,大多数都是稚嫩的新兵,不,准确的说,是征召来的农民,放下锄头,拿起刀剑的农民。
他们身上带血,脸上带着泪痕。
刘宗泽挣扎着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城下,望着如同潮水般散去的农民军,刘宗泽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他双眼血红,两道血泪顺着黑漆漆脸颊,淌出一道黑黑的血色痕迹。脸角不停的抽动,胸口起伏,那痛入骨髓的,森森可见白骨伤口,这一刻,剧烈的颤抖着,撕裂着,蔓延着。
但是,这一刻,刘宗泽却丝毫感觉不到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有的,就在麻木,无休止的麻木。肉体的,精神的,心灵的。
麻木了,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不是没打过仗,不是没打过恶仗,但是这种惨烈的恶战,他是第一次。看着那些稚嫩的脸庞,无辜的神色,希冀的目光,刘宗泽心里汹涌翻腾,各种莫名的滋味都一一在心里尝了个遍。
他很想投降,很想说一句:我投降,放过城里的百姓。
但是他却不敢,对于这些流寇,他太了解了。流寇所过之处,全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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