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庸笑笑,问道:“此话怎讲?”
萧慕容面无表情道:“本以为你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不料却也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屠手。”
杨庸冷笑一声,说道:“我不杀人,人必杀我。你在深宫里呆了十一年,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女人杀人看不见刀,却比男人杀人更为毒辣。”
“放了他吧......”萧慕容看着杨庸,欲言又止。杨庸回头,问道:“耶律项冲?为什么要我放了他?和他打的人又不是我!”
萧慕容的脸色有些难堪,只是看着杨庸,不再说下去。杨庸却不去看她,因为那厢边押粮将已经和耶律项冲打作了一团。这两人使的都是长枪,长枪者,招术上相对复杂且多变,大致可分刺、挑、压、格、突,以此来概括枪法的攻守技巧。因为较之短兵有长的优势,较之重兵又有巧的优势,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战场上最趁手的兵器。若论军阵兵器谱上的排名,枪排第二,便没有什么兵刃敢与它抢第一的位置。连使用率最高的刀具,也要望其项背。
耶律项冲有神力,使枪更是事半功倍,走的是突刺压一路,一杆铁杆烂银枪耍起来大开大合,十分罡猛。一招一式势大力沉,枪尖穿人,一枪两洞,绝不拖泥带水,枪杆横扫,碰着便是筋骨寸断,非死即伤,长枪都被他耍成了重兵。而押粮牙将则完全相反,虽是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但耍起枪来却飘逸了许多。他的招式一变再变,刺出去的一枪能中途变招,眼花缭乱似是连刺两枪,再配以他灵活的脚步,绕着耶律项冲上下大下其手,长枪挑出一片白影,竟是密不透风。耶律项冲挡无可挡,总觉得全身都被罩在了枪影里,想出手去刺那少年,刚要出手,那人却闪到一旁去了。好不容易刺出一枪,又被那少年轻巧地用枪杆一格,如山的力道便化为乌有,耶律项冲几次用力过猛,险些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空有一番气力和本事,却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那押粮的少年将军见好就收,寻了个空当,连使了三两枪便将耶律项冲刺倒在地。他并没有取了耶律项冲的性命,这三枪一枪挑在手腕上,一枪刺在左腿,一枪刺在右腿,耶律项冲手里的铁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挣扎了几下,还想爬起再战,不料一点寒光已经抵在了他的眉间。
少年将军见制住了耶律项冲,脸上微笑,手里长枪一收,道:“今日你受伤在先,我占了你一些便宜。你若是服了,便俯首就诛吧。”
“我不服!”耶律项冲大声地吼着,手里去抓落在地上的长枪。
“拿下!”许从山不等杨庸号令,便领了几个军士上前就夺过铁枪,将耶律项冲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那耶律项冲鄙夷地看了一眼周遭的宋军,又抬头去看那少年,道:“留下你的名号,若是今日不死,日后定要讨教!”
“在下真定守备军都头,”那少年将军双手打拱,做了一个揖,“岳飞是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