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左一右扶住了我,绵德指着皇后问道:“皇祖母,您到底跟母说了什么?瞧您讲母气成了什么样子?”
而就是那般瞧,弘历就在此时进来了,听了绵德的话,以为是皇后对我做了什么,他本来刚刚与皇后吵了一架,真是恼怒她的时刻,顺手就给了皇后一个耳光喝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子,敢来太后这里说三道四。”
皇后怕是没料到弘历会动手打她,更是心凉,捂着脸,诧异地看着弘历,喊道:“弘历哥哥,你、你竟然竟然动手打我?”
“这一耳光朕早就该打了,从前你便对太后无理过,只怪朕觉得你不过是心直口快,有口无心,都原谅了你,没想到你更是变本加厉,太后年事已高,你跑过来胡言乱语,若是让太后受了刺激该如何是好?”
皇后也只怕是气急了,喊道:“她若是不用欢宜香来害我?我能够对她无理吗?”
提到“欢宜香”我更是激动了,心口更是疼,绵德与翎筠忙着照看我,弘历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知道为何我嫁给你那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吗?是因为富察氏在我的景仁宫里埋了欢宜香,而这件事情皇额娘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秘而不宣,我事后调养了好些年,这才调养好了身子,可偏生我的孩子又那么的命薄?现在就剩下永璂一个了。”
绵德见我呼吸急促忙着喊道:“皇爷爷,您快来看看母啊?母都快被皇祖母给气坏了。”
弘历便忙着过来照看我了,等着我再次恢复神智,才知道弘历一气之下便将可娴给了废了,而可娴这性子也是心高气傲的,一日连续受到打击,听闻皇上要废后,更是情绪激动,一剪子将头发给剪了。
弘历道:“父母在,不断发,你此时断发只要诅咒额娘死吗?”更是反怒,当日就命人将她遣送回了京城。
这场南巡也就结束了,乾隆十三年时,他在东巡的时候失去了富察氏,此时又在南巡的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回到京城之后,弘历的盛怒还未消,连续收回了册封可娴为娴妃、娴贵妃、娴皇贵妃、皇后的玉册,还直接将皇后打入了冷宫。
我劝都劝不住,弘历道:“这个恶妇,都怪朕平常太过放纵她,这才让她什么话也敢说?无论事情是真是假,她一句话便败坏了额娘与孝贤皇后的名誉,朕哪里还能够容得了她?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根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同年,封令贵妃魏氏为令皇贵妃,摄六宫事。
乾隆三十一年
可娴在冷宫之内派人来请我,说眼下已经是病入膏肓,只是想着临死之前见我一面,我也只能是叹息一声了,想来我与她也是相识了几十年,再则这件事情的确不是她的错,在冷宫内待了这么久,什么惩罚也都够了。
她拉着我的手哭诉道:“我、我十岁就嫁给了弘历哥哥,我一直都以为他很喜欢我直到了今天,我才明白,我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爱过我,在府中他宠我,待我好,是因为我的姑姑是皇后,因为我深受皇考的喜欢,入住紫禁城后,他依旧爱我宠我,那时因为他要我去平衡后宫势力,即便他一手将我捧上了皇后的位置,也是为了阻止富察氏再次送女入宫,我、我的孩子,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等着有一天,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他便将我弃如敝履了,可怜我、我这一生为了他劳心劳力,待他全心全意,倒是不知他竟然是这般无情之人”。
哎!听她如此说,作为一个女人,我是十分同情她的,我早早便知道她的结局不会好,但是真没想到她会走到这一步?只是安慰道:“你莫要这样想?皇上只是在气头上,你们夫妻这些年,他若是真心待你无情,便不会如此重责于你,等着他的气消了,他自然会让你复位的。”
可娴哭着道:“额娘,他待我如此无情,即便再复我皇后之位,我也不能与他成为夫妻了,可娴只有一件事情放不下,求额娘替我好生抚养永璂,在这尘世上,也唯有永璂值得我去惦念了。”
她跪下给我磕头道:“求额娘看在可娴也喊了几十年的额娘份上一定要答应我,可娴这些年没少冒犯额娘,额娘就当可娴是个不听话的女儿,不要跟可娴计较,若是有来生,可娴做牛做马来报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