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这倒是无所谓的,只是裕嫔自动认输,这个要不得?怎么金莲子不要了?可是嫌弃这赏赐轻了不成?”
裕嫔笑道:“哪里又嫌弃的,皇恩浩荡,高兴来不及呢,只是想着借着缘由敬皇上皇后与众姐妹一杯罢了”说着便举杯朝众人敬酒,也轻轻松松赋诗一首,引来众人的赞赏与夸耀。
裕嫔举着酒杯沉思一下悠悠道:“生在春风里,长在东江旁,出水满身清,花开一树红”,通俗易懂,倒是不能体现裕嫔的才学来,裕嫔朝众人看来,均没有什么反应,想必大家跟我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觉得起得平平正在等待下文,裕嫔继续吟诗道:“籽结深秋熟,功成身退否?莲子离身去,留下谁心伤?”
连着两个问题,连我这种不懂诗词风雅的人,都觉得颇有深意,抬头看去,只见胤禛淡淡的笑了笑,裕嫔面带微笑依旧如初地回到位置。
皇后道:“裕嫔,这金莲子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怎会离身去呢?既然没得离身去,哪儿来的谁心伤呢?姐妹们难得聚到一块儿玩耍,你何必作这伤感之诗?要赏,可是也是要罚的皇上,您看,不如罚裕嫔喝上三杯酒如何?”
胤禛抬头看裕嫔道:“莲子离身去,留下谁心伤?此怜子非彼莲子啊子淇啊!后宫嫔妃从来都不能自己抚养子女,你已经亲自将昼儿抚养成人,是难得的福气,何必再做出如此伤感的诗句呢?”
裕嫔浅笑道:“皇上恕罪,臣妾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您知道的昼儿是臣妾一手抚养成人的,故此感情深厚些,如今他娶妻成家,臣妾本是该高兴的,无奈臣妾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臣妾这边千不舍,万不舍,说不尽的思念,道不尽的忧愁,他倒是浑然不知,枉费臣妾牵肠挂肚的,心中难免不快的”
“哦?如此说来,是昼儿成婚之后,冷落了你这个额娘么?”
“那倒不是,晨昏定省,礼数极其的好”
“那是为何?”
“嗯,从前,昼儿在他人面前的我们自然都是臣妾与他了,那日里,他朝臣妾道:额娘,我们先行告退了,这个我们再也不是臣妾与昼儿了,而是他与润儿了,总是还当他是孩子,不料一转眼他就长大成人了”
“哈哈哈子淇原来是在吃儿媳妇的醋啊?朕、朕、想必朕也该吃一吃儿子的醋了,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孩子呢?夫君好好地活在这儿,怎么不见子淇惦记呢?”胤禛五分正经五分玩笑道,弄得裕嫔倒是不太好意思的。
“皇上您,您怎么笑话起臣妾来了呢?”裕嫔微微一低头,脸上起了些绯红,不由更是觉得风华绝代,娇痴迷人,胤禛与皇后只是一笑而过,撒盐也好,飞絮也罢,统统不过是似雪罢了,这样的恩宠得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胤禛再次敬了大家一杯,便继续下去,再行了一次酒令是指向了滟嫔,题目为山茶,赏金珠项链一条,罚舞一曲,滟嫔并无做出好诗来,便起舞了一曲,身子被文绣折腾了一年有余,如今已经调理得完好如初了,不逊当初淑妃的“惊鸿舞”,也不逊她自己的“霓裳舞”,深得胤禛的赞赏。
胤禛笑道:“容儿被罚都罚得如此让朕心悦,这金珠项链也一并赏了”
那边和妃听了不悦道:“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作不出来就该罚,哪有罚了又赏的道理?”结果琪琪翻译成了:“皇上要赏赐滟嫔娘娘并非不可,可是也不能在这行酒令上赏的,此后若是开了先例,那这赏罚还有何意义呢?”
胤禛听了也并无动怒,反倒觉得和妃性子刚烈冷傲,很是欣赏:“言之有理,朕不能带头破了这个规矩,赏罚得分明”于是收回了赏赐,大概是想着等这酒令完了再赏赐吧。
感觉刚刚的兴致被和妃有些打断了,觉得无趣调侃我道:“奇了怪了,怎么还没有抽中熹妃呢?”
我道:“知道了,皇上不让臣妾逃开这个行酒令,就是为了让臣妾被罚,看着臣妾受罚,许是皇上就高兴了”
胤禛道:“瞧瞧这张嘴,朕这是说了什么?满嘴的钉子?”
“哪里来的钉子?钉子再厉害也不如别人个的冰刀啊?眼睁睁地看着伤口裂开,红肉外现,却不痛不痒的,真是难受也不是,不难受也不是儿”
和妃不满道:“你说谁呢?”,琪琪翻译道:“熹妃娘娘这话好似若有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