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耻。
“臣妾认为祺贵人言之有理,上天有好德之心,顺贵人虽然罪有应得,却毕竟侍奉皇上有功,可免除一死,在佛堂之内青灯礼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菀妃见胤禛神色不对便三缄其口不敢言语杀我,胤禛听后冷笑了两声,犀利地眼神朝菀妃看去道:“朕的意思是,你若是说杀,朕便顺你心意,顺六宫心意,将其正法,你若是说不杀,便顺朕心意,让年氏复位,重享当日华贵妃之尊容,她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朕给你七步思考。”
“皇上?”菀妃一听立刻重新翻身下跪,不知该如何是好,胤禛款款起身,走了一步数道:“一!”
我与众人一样诧异迥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人人都能有权说话,而我却是等候处分的罪人,不能言语,更不能为自己辨别,我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如此逼迫菀妃,更不知道菀妃在他七步之后做出的决定是什么?
这一刻,我仿佛被什么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清胤禛的心思,也看不出菀妃的心思,更看不透众人的心意,从未感觉如此孤单过,曾经不可一世的年世兰,如今被人锁在断头台上等候着监斩官的命令,是生是死就在某人一声令下之间,曾经,被人蜂拥云簇的华贵妃,这一刻就如同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我好像能够想象得到自己被关押在囚车之中,士兵押解着囚车敲锣打鼓在前开路,两岸百姓拿着臭鸡蛋、烂白菜、发酵的馒头等等发臭、发酵、发酸的物品扔得我满身都是,那是何等的狼狈与悲惨?
“三”
“皇上,臣妾不敢逆皇上的意思。”菀妃有些胆怯地说道。
“臣妾等亦不敢逆皇上的意思。”众妃嫔立刻附和。
“你们不敢,你们也不想吗?”胤禛突然大怒,声音之大吓得两个熟睡的孩子从睡梦之中吓醒,嗷嗷大哭起来,一屋子的人却无人再敢动弹,统统下跪,请皇上息怒,菀妃也不敢动弹去照顾两个孩子,只容得他们扯着嗓子哭闹,顿时,不由她作为生母心疼,就我这样渴望有个孩子的人也心疼不止,若孩子在腹中,我还能下手,如今已经出生为人,实在不忍心,真希望那孩子是从我的肚子中爬出来的。
“臣妾立刻晓谕后宫,复年氏华贵妃之位,授协理后宫之权,皇上息怒!”皇后被这一声叱喝也吓得不浅,声音都有些颤抖。
“五”胤禛却置之不理,我跪在一边,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这是在维护我吗?他是在为了我而跟菀妃、皇后、众妃嫔翻脸吗?我觉得不可置信,除了纯元皇后她从未因为任何事情而儿女情长过。
“皇上,臣妾臣妾惶恐”菀妃虽也被吓得不清,但是脸色依旧镇定,不如别人那般惊慌。
“六”胤禛置之不理,只顾着朝前走去,只见菀妃朝瑾汐伸了伸手,瑾汐忙将她扶了起来,又朝浣碧流朱使眼色,命她们将两个孩子抱走。
“七”胤禛闭着眼睛终于走出了最后一步,我的命运就在这一刻被改写了,一边是死,从此所有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尽在这一刻随着我性命的丢失而化为乌有,皇后、菀妃等人将继续在紫禁城内享受着尊贵的地位、荣耀、恩宠、权势、财富等等,而我的魂魄只会飘到那寒冷冰凉的地府,也许府遇见因为而死的无数冤魂,随后被她们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另一边便是我从前耀武扬威,一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铁腕生涯,人人都敬畏的华贵妃,食山珍海味,着锦衣貂服,戴翠玉朱钗,出门奴仆成群,膝下党羽无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杀!”菀妃咬牙切齿的说出此话,我好像已经听不见了任何声音,只隐隐约约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
“嗯?”
“臣妾自知忤逆皇上,罪该万死,但这的确是臣妾最真的想法,不敢欺君罔上,只能据实情禀告,大清制定律法目的就是在于让臣民百姓知法懂法不违法,知道何事能为,何事不能为,若为了不该为之事该承担何等后果,让臣民对违法之事避之,乃防患于未然,若是触犯律法而不得罚,那律法岂不是如同虚设?知错固然可贵,改错固然可敬,犯错之事却如同雕刻在石块上一般根深蒂固,无论用什么也掩盖不了,皇上问臣妾年氏是否该杀,臣妾妇道人家,不懂朝中大事,只懂得自幼父亲用心教导,大恶之事切莫为之,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杀人偿命乃亘古不变之理。虽历朝历代屡见不鲜法外容情之事,却并非臣妾考虑之内,臣妾认为年氏该杀,乃依法而行,是否可法外容情,请皇上定夺,臣妾不敢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