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的殷氏集团总裁和那个在媒体公众跟前寸步不让的威严女总裁,私下里和平常小夫妻并无两样,拌着嘴,逗着乐,充满着甜蜜。
不对……
也许这大马路上,手牵着手走在一块儿的十对平常夫妻里,也不见得有两对能像殷时修和苏小萌这般的甜蜜。
车子去安和医院绕了一圈,拿了药后便往家里开。
这一进门,就听到屋子里孩子的嬉闹声。
再一细听,双双似乎是在教人学英语……看到客厅里坐着的马星昶后,苏小萌便有了答案。
显然马思远同学来了。
“马市长?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苏小萌推着殷时修进来,惊讶道。
马星昶起身,和殷时修夫妇礼貌打招呼,正要开口解释,那边白思弦端了点水果过来,主动道,
“接双儿煌儿的时候碰着小马,双儿非要拽着思远回家,说是要教思远念英语……索性我就请马市长来家里吃晚饭了。”
“双儿教马思远念英语……”
苏小萌咀嚼着这几个字都觉得亚历山大, 循着侧厅里传来的声音望过去。
双儿盘腿坐在地垫上,手上捧着本英文画册,马思远就坐在她边上,很是认真的样子。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
几天没见面的老爸回来了,双双都不瞄一眼。
煌太子本来是在厨房里头,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吃,听到门开就跑了出来,见苏小萌和殷时修回来,立刻就迎了上去,把手里头的西瓜皮往殷时修嘴里塞。
殷时修被塞的有点懵,
“煌儿,怎么吃西瓜皮?”
“外婆说可以吃啊。”
煌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
白思弦见状也就解释了一下,
“煌煌饿了,进厨房就开始到处坑东西,下午从市场里买了个西瓜,皮特厚。扔了可惜,就想着晚上炒个西瓜皮。”
煌太子两只小手一手攥着一块已经削了外头那层绿皮的西瓜皮,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白思弦这边解释着,小家伙那头就往嘴里塞着,吃的是津津有味。
要说炒西瓜皮,那也是一道菜,不过也就是农村里头有时会用来做成一道菜。
殷时修还真没吃过炒西瓜皮……
听白思弦这么一说,一脸的讶异,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以至于这一时间表情显得还蛮尴尬的。
苏小萌在一旁看着,不由得闷笑出声,小声道,
“没吃过呀?”
“……没。”
“煌儿,给爸爸吃两口尝尝。”
“咳咳……算,算了吧?”
“自个儿亲儿子,客气啥,煌儿?”
“哦!”
煌太子应道,忙把西瓜皮递到殷时修嘴边……
就是这西瓜皮无害,能吃,可被煌太子这么握着,握的汁水乱滴,一手都是……
递到他嘴边的还是被稚齿啃得都没了形状的西瓜皮……
这就有点难张嘴了。
“嫌弃你儿子啊?”
苏小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出殷时修这面上的尴尬和不情愿,赶紧一句话把他推上去。
煌太子一听苏小萌这话,下一秒看向殷时修的表情就变了……
爸爸, 嫌弃我?
殷时修哪里经得住儿子这样的眼神,张口就咬了一口西瓜皮。
这滋味真的是……
煌太子忙笑了,
“爸爸,好不好吃?”
“还行……”
实在说不出违心的“好吃”二字。
“少吃点儿,一会儿还要吃饭的。”
殷时修对煌太子道。
煌太子连忙应了声,“哦!”
下一秒,小家伙就盯着自个儿手上这不大不小的一块西瓜皮盯了会儿。
知子莫若父,殷时修顿时就察觉到不妙。
果然,煌太子把手上的西瓜皮往殷时修嘴边一递,
“爸爸,我不吃了,一会儿吃饭饭,这个给你吃。”
“……”
苏小萌在一旁笑的肚子都要抽筋了。
殷时修苍白着一张脸,一心只想回医院对着肖安和那台旧电视。
“好了好了,生吃的确是没什么味道,一会儿我切点肉丝,辣炒一番,保证你们能下好几碗饭。”
白思弦笑道,主动把煌太子手上的那块西瓜皮给接了过来。
看了殷时修一眼,
“到时候还看你嫌弃不!”
“妈,我没嫌弃……”
“别违心啊。”
白思弦叮嘱道,而后领着煌太子去洗手。
马星昶坐在沙发上看着,面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苏小萌推着殷时修过去,
“你们聊,我回屋换身衣服。”
打了个招呼便进了卧室。
“让马市长见笑了。”
“没有,你家很温馨,很有人情味。”
马星昶这说的是心里话。
“马市长的小公子这么乖巧,您的夫人应该也很喜欢吧?家里应该也很热闹吧?”
马星昶只是露出一个很场面的浅笑,并未打算谈自己的家事,
“话说殷先生今天可真的是在股市收盘前投了颗炸弹下来。炸的让人措手不及啊。”
“是么?我还以为这颗炸弹是大家意料之中的呢。”
“意料之中,但谁也没想到您这般雷厉风行。”
“如果谁都做好了准备,再把炸弹扔下来,你说,那这炸弹还能炸到谁?炸弹的意义又在哪儿?”
马星昶点头,
“说的也是。”
“倒是马市长对于之前我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了?”
“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事。”
“哦?”
“政aa府方面殷先生不用太担心,我相信殷氏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首都的经济格局崩盘。”
“那是自然。”
“殷氏收购容氏,政aa府方面不会为难。”
“马市长是有远见的人。”
马星昶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
殷时修是多会察言观色的人,就这么两句话,似乎并不值得马星昶专门来这一趟,他不吭声,不代表殷时修看不出。
“我听说马市长最近到各个区县进行暗访,了解民情,近来应该很是忙碌辛苦吧?”
“身居高位,不辛苦是不可能的吧?就像殷先生,身为殷氏集团总裁,不辛苦么?看守所,企业大楼的来回跑……”
殷时修蓦地轻笑,
“不会吧……马市长这话里有话,怎么?有人跑到您跟前吹风了?”
“不管是不是有人到我耳边吹风,殷先生您的确是常常往看守所跑,不假吧?”
“假。”
殷时修目光转向马星昶,定定道。
“……”
“回国后,我去了趟派出所,见了一下武荣,之后,去派出所见了一次容靖。这个频率算的上常常?”
一时间,鹰眸眸光森然,竟是带着些不悦的味道。
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马星昶忙道,
“殷先生不要误会,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没有质问么?”
殷时修轻哼,
“让殷某猜猜,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让马市长对殷某的两桩案子感兴趣……”
马星昶眸光沉下。
“殷时青政委书记?”
马星昶没有予以否认,只是淡淡道,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实在不是我能插手的了的,只是殷政委任职中央,他的提点,市司法局不会不在意。”
“……”
“殷政委并未在我跟前吹风,我只是偶然间听旁人说起关于殷时修殷总的这两个案子。”
“想必马市长来之前对这案情已经有所了解,您有什么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