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靖摆摆手,“没了,你去忙吧。”
邓炜回身往门外走,这才刚走出两步,容靖又叫住了他,
“对了,之前车祸受的伤,好了么?”
“谢容总关心,已经好多了。”
容靖扬了扬眉,
“那就好。”
邓炜出了办公室,容靖又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反复看着这篇大快人心的文章。
苏小萌啊苏小萌……
这要是谁都能坐稳集团总裁的那个位置,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人,平凡愚笨的可怜?
————
电视里播报的新闻,字字句句传进殷时修的耳朵里。
他靠在床上,四肢大多数时候让他觉得疼痛,少数时候麻木。
他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
只靠那一个医生,他最多就是活着而已,想要康复,想要像正常人一样……他自知不可能。
殷时修已经知道,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天津港附近的一个临海小镇。
窗户一开,甚至就可以看到当日他开着游艇停下的位置,眼前甚至就能出现游艇在海面上烧成一个火球的样子。
空气里的咸味很涩。
电视画面里偶有妻子的身形闪过,每闪过一次,他的心就情不自禁的被揪紧一次。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
她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来的所有坚强和隐忍,所有自信和强悍背后,是以公升为计数的眼泪。
她以为自己死了……
殷时修说不出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这都不重要,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连“出现”在她面前都很困难,更别提去拥抱她,亲吻她,把肩膀给她靠……
开门声响起。
男人拎着晚饭走了进来。
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
“我买了点水果,还有些照着医生吩咐买的营养品。”
殷时修侧首看向这面貌平平,一张神情木讷,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男人看了眼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新闻,而后道,
“前面的难题还没解决,这又出了问题,现在的殷氏算是到了真正的危机时刻。”
“我知道。”
殷时修淡淡道,“之前的问题,不过一个“钱”字便能解决,现在……”
“怎么办?你想好了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做?”
男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殷时修。
殷时修目光静静的看着电视屏幕……
“这殷氏是你的心血,如今这个规模和价值也是难以估量,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殷氏眼下出现的种种问题,你的太太没能处理好,殷氏就此从王座上跌落,或者说,被容靖等人扯下来,是极其有可能的。”
心血……
电视屏幕里,在播报有关殷氏的新闻时,总是以殷氏集团大厦作为背景。
殷时修的视线里有那幢大楼,那仿佛能冲破天际的顶端,是他的雄心壮志。
可……这幢大楼只是一个背景。
他视线的焦点却一直落在那抹纤细娇俏的身影上。
“所谓心血……为之流血流泪,为之掏出心脏……不是这个殷氏,是我爱的人。”
“……”
男人抬眼。
殷时修深吸口气,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对上一旁站着的男人,
“眼下第一件事,是治好我身上的伤。”
男人点头,“恩,但是你该知道,我如果送你去医院,很快你没有死的消息就会——”
“我知道,手机拿出来,我要打个电话。”
男人眉头轻蹙了一下,
“你不会是要打给你太太吧?”
“不是。”
男人狐疑的掏出手机,殷时修报了一串号码……
“这是……外国的电话号码?”
“恩,英国,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