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转了转,而后指着殷时修, “爸爸在啊……” 苏小萌看向殷时修,“噗嗤”笑了一下,而后道, “恩,爸爸在啊……” 殷时修也会心的牵了下唇角,伸手抹了下她的眼泪。 “妈妈,乖啊……” 双双最近是越来越长本事了,看到别人哭,就是一副自己最乖的样子。 但小萌听到这话,还是心暖的很。 “好。” 苏小萌点头。 视频没聊多久,就关了,现在有点太晚了。 而双双和煌煌也需要休息。 小萌洗漱后,便躺在了床上,一开始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但这一天的神经也实在紧绷的太厉害,没多久便睡着了,拒睡得很是不安稳。 快十一点的时候,殷时修接到了派出去做调查的人的电话。 殷老爷子虽然从司令那位置上退下来了好些年,但忠心耿耿的部下却不少。 老爷子一发令,便动作麻利的行动起来。 调查的结果来的比公安局还要快。 这十来个行凶的人是地方一个叫“砍人帮”的地头蛇组织。 平时也就干些收收保护费,欺诈一下小老百姓的勾当。 这次会做这么不要命的事情,纯粹是因为有人出了相当高的价钱,驱使他们冒险拼上一拼。 而花钱买命的人,就是周文秀。 殷时修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意外,却又在猜测之中。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过来,是必须要和周文秀见了面才能知道。 毕竟做这样不要命,不计后果,玉碎瓦全的事,需要一定的勇气。 隔天一大早,苏小萌去酒店的餐厅打了些粥食餐点,又去超市买了些苏妈妈用的到的日用品去了医院。 殷时修没有跟她一起,而是和殷绍辉去了酒店的另外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有四个大男人看着。 殷绍辉和殷时修进来后,那四个男人都很敬重的和老爷子打了招呼。 “这是周文琴的儿子,四少爷说先不要惊动周文琴。” “谢谢文哥。” 殷时修忙道。 “别客气。” 面前的这男人,十八岁入伍,如今四十好几,父亲是跟着殷老爷子打过仗的。 这几天正好从部队回来休假,昨天在家里一听到父亲说了这事,立刻就联系人去查。 苏黎浩皱着眉头看着殷时修, “你是苏小萌的丈夫……” 殷时修走到苏黎浩跟前, “我是。” “这些人把我抓过来,是什么意思?” 苏黎浩并不知道自家母亲做的事情,他甚至连苏成济受伤进医院的事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父亲的事情,就连工作都因为父亲“贪污受贿”而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自己的事情都应付不过来,更无暇去管其他事。 殷时修不确定他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但是也没有和他绕圈子的打算。 “你父亲进监狱,是他自己做了不正当的勾当,被人握住了把柄。” “……” 苏黎浩哼了声, “你就是专门为这事来羞辱我?” 这些日子,他已经受够了别人的冷嘲热讽,那些平时把他当佛爷一样供着的人,如今翻起脸来,真是比翻书还快。 所以对于别人说的话,他现在都非常敏感。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苏黎浩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你母亲花高价买凶杀人。” “……” 殷时修言简意赅,说得太快,以至于苏黎浩竟有些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笑了笑,看向殷时修, “你脑子有病吧?我妈妈买凶杀人?拿什么买?杀什么人?你——” “拿什么买……你应该问问你母亲,苏成济花店的一个店员死了,而苏成济昨天在手术室抢救了七个多小时才勉强脱离生命危险。” “……” 苏黎浩瞪大了眼睛,紧紧看着殷时修, “你胡说!” “是不是我胡说,你很快就会知道。” 殷时修见苏黎浩这表情,是真的不知情,也没多说,只是对一旁的高大男人道, “文哥,辛苦你们再跑一趟,把周文琴女士也带来吧。” “成,没问题。” “到时候再开一个房间。和这个房间连一下监控,她最宝贝的儿子,看到她是怎样的歹毒,应该也很有意思。” 殷时修说完,便和殷绍辉一起出了屋子。 殷绍辉拄着拐杖,回了房间后,让殷时修坐自己对面,一双老眼看着他, “副市长和苏建义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殷时修知道父亲一定会问,所以也没打算隐瞒, “我只是和钱叔说,副市长落马,可以从苏建义下手。” “就这样?” “我让人从苏建义家里弄了点东西出来……” “我就知道。” 殷绍辉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 “如果那疯女人没有三番两次的对小萌以及苏爸爸苏妈妈动手,我自然不会闲来没事,去管这事。” “……她打了苏家人?” “小萌上次从成都回来的时候,头都破了,隔着电话,我听到那女人扇小萌巴掌。” “……” “爸,我有分寸,只是我没想到,周文秀会做这样的事。” “……” “即便不是我,苏建义一家年底前也不会好过。” “从商不言政。我和你说的,你都忘了?” “从商不言政……其实只是个理想状态,如果说将来时青大哥不服气,那他一定会从政治上下手。” “……” “我不觉得在苏建义这件事上,我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苏建义一家受的惩罚还不够。” 殷绍辉的手掌握着拐杖的龙头,神情陷入沉思。 殷时修站了起来, “爸,这事,我会善后。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殷绍辉轻轻吁出一口气, “老四啊,你纵然再有本事,也有很多事情不可控。我不管苏建义被拘捕这事你参与了多少,但你有参与这个事实确实走漏了。” “……” 殷时修抿紧了唇。 “如果不是那花店的肖替苏成济挡了一下,小萌就永远没有父亲了。” “如今,小萌的父亲回来了,但另外一个年轻人,没了命,对方家里,有多痛苦?” “那苏建义一家,原本就是不义之人,做的都是些不义之举。那女人做的是玉石俱焚的打算。她无所惧,可你呢?” “……” “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 殷绍辉沉着眼如此说着。 殷时修眸子眯了眯, “她不是无所惧,她只是个蠢货。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并且会做的更绝,让那蠢货连哭喊的力气都没。” “……” 殷时修走出了房间。 殷绍辉坐在沙发上,愣了好半晌,慢慢的,似乎才意识到…… 自己怕是,真的老了。 他已然忘记自己青壮年时期,浑身上下流窜的那份热血。 不是无畏无惧,却也不会因为有所畏惧而做些怯弱的事。 …… 周文秀被带进酒店的空房间时,苏小萌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看着面前,虽然很遭自己厌恶,却也叫了很多年大妈的女人。 周文秀此时穿戴的依旧是她所喜爱的那些名品。 身上的香水味依旧让人觉得刺鼻。 脸上还是画了很是浓艳的妆,仿佛她的双手没有沾上鲜血。 她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样子,脸上没有皱纹,皮肤没有松弛。 她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是殷时修和苏小萌时,扬了下那画上去的柳叶细眉, “苏小萌,你长本事了,就这么对长辈说话——” 周文秀话没有说完,苏小萌拿起茶几上的凉水直接泼到了她脸上。 再艳,再精心的妆容,此刻也只剩下了狼狈。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