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利亚的北风还要冷冽几分,只一眼就能剜去人全身的皮肉,连骨架都削成齑粉。
盛京宇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他。
盛京宇用仅剩的力气拼命摇头,他不想死。
梁再冰却像没看见一样,依然饶有兴味地观赏着他痛苦的神情。
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勒死的时候,本就没关实的门再次被推开。
梁再冰在听门响的第一时间,手中长鞭倏然消失无踪。
要不是脖子上阵阵作痛的伤口和依然强烈的缺氧感,盛京宇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是荒诞不经的错觉。
江清鉴进来就看见梁再冰举起双手往后退了几步,还很无辜地眨眨眼,盛京宇狼狈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脖颈上烙着一圈殷红鞭痕。
梁再冰瞬间又换上一张笑脸,“跟小孩闹着玩而已。”
江清鉴目光没在盛京宇身上停留多久,猜也知道肯定是他又哪惹着人家了,只淡淡道,“去林奕森那治疗一下。”
盛京宇不愿多停留,艰难爬起来就要离开,却被揪着衣领不放。
梁再冰的声音凉凉地从背后传来,像只吐信的毒蛇,“少爷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盛京宇的拳头握了又松,喉头滚动两下吐出一句艰涩喑哑的道歉,“对不起冒犯了你。”
“嗯?你冒犯的是我吗?”
“是,我冒犯了你朋友,非常抱歉。”
听这小孔雀低三下四地道歉别提多爽了,你小子也有今天?
梁再冰满意地打量他后颈上的鲜红勒痕,笑得畅意,“我原谅你了。”
临出门前,盛京宇回头深深望了他一眼,那是看怪物的眼神,既有怨恨不甘,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江清鉴坐回办公桌前,在文件堆里翻找着,头也不抬告诫道,“你别玩脱了,他爹要是为他宝贝儿子出头,我也保不住你。”
梁再冰看他的眼神有点微妙,“那你还挟私报复让他去林奕森那,本来几天就好的皮外伤,落到那个疯子手里指不定横着出来。”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江清鉴横他一眼,“本来局里是有专门医务室的,林奕森为了多几个实验小白鼠把人挤兑走了,现在兼任队医。”
“……”
异管局的生活还真是水深火热哈。
怎么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
梁再冰偏头想了一会儿,“话说你不是说局子被林奕森炸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江清鉴手弯到背后敲了敲墙壁,一层蓝光突兀亮起,将整间办公室包裹在内。
“试试。”
梁再冰不跟他客气,唤出一柄锤子在墙上用力砸了一下,蓝光震荡了几秒,完全化去了力道,包裹之下的墙面居然毫发无损。
梁再冰啧啧称奇,“你这东西挺好用啊,能不能给我也整一套?”
“林奕森第一次把整个局子炸成废墟的时候,我把办公室的账单寄给他,让他还不起就滚蛋。”
“……这够他从兵马俑打工到义和团了吧?”
江清鉴点点头,“所以他就送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