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泽斌绕到学校后门试图避开他们,却依然被抓个正着。
领头的高大青年站在小土坡上蔑视地看着他,“想躲到哪里去啊,小杀人犯?”
不用招呼,他身后的其他男生就一拥而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书包被抢走,本就残破的书再次被撕裂,连残页都扔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你干什么!别动我的书!”朱泽斌奋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高辰嗤笑一声,“我不仅要动你的书,还要动你呢。”
说完就指示其他人架着朱泽斌到湖边。
但是看着那片碧绿的湖水,朱泽斌心底已经惧怕不已。
这是他们很爱玩的把戏,把他的头像是皮球一样按进水里,在窒息前拽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奄奄一息才会放过他。
“……不,我不要,放过我!”
朱泽斌的求饶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头依然不可抗拒地被按进冰凉的池水中。
他尽力想憋气挺过去的,但肺里的空气几乎眨眼就干涸了,烧灼着发烫,本能迫使他他张开嘴汲取空气,却只能灌进混杂着枯枝碎屑的脏污混水。
直到他感觉自己快死了,周围的水体才肃然一空,他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但他才刚吐出口中的水,就重新被淹进水里,湖水咕咚咕咚涌进肺里,因为窒息连视野都开始发黑。
蝉鸣渺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映在水中的柳枝像是一条条缠人的触手,预备着将他拖拽下去溺死。
朱泽斌撑着池边泥土的手都开始发软,高辰却依旧对这场游戏兴趣不减。
越来越昏蒙的神智告诉他,自己快要死了。
像被那个男人打死的妈妈一样,毫无反抗能力地死了。
想到这一点,朱泽斌的身体里莫名升起一股气力,促使他紧紧抓住压住他的人的脚踝用力一扯。
高辰本就处于半弯腰的姿势重心不稳,这么一扯整个人摔进了湖里。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生在水中挣扎沉浮着,呛咳着呼救,“救,救命……救救我——”
朱泽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向那个水中人影时心头止不住的快意。
其他人本来要上前营救,但在看到朱泽斌脸上癫狂的恐怖笑容时,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竟是眼睁睁看着高辰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连波纹都荡平了。
三天后高辰才被从湖里捞出来,脚上那双标志性的蓝色球鞋也已泡发黯淡。
他的同盟们齐齐哑了声,没有人敢告发朱泽斌。
因为那意味着他们需要坦白承认自己霸凌同学的行为,意味着他们的学业将毁于一旦。
在默契的隐瞒中,朱泽斌居然就这么逃脱了杀人的罪名?
因为那个男人,朱泽斌背上杀人犯儿子的莫须有罪名,却被这群自诩正义使者的人惩罚折磨。
而当他真的成为了一个杀人犯,他们反而畏惧远离他,真是可笑。
“所以我把他淹死在了那个池塘里,”朱泽斌表情失控,手指神经质地抽动着,“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