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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一些意义不明的涂画,与“死”有关的语句占了大多数,可以想见他们绝望的心境。
但这些不过是情绪的宣泄,能提供的有效信息非常少,反而会让他们陷入前人的怨念中,内心世界被恐慌缕缕渗透,这不是好兆头。
梁再冰皱皱眉,主动站起身,同时示意桌边的人闪开,“看看桌子底下。”
桌子的拦板很高,离地三十厘米的位置才没有木料遮挡,不倒置过来很难查看背面的内容。
待桌子被翻倒,露出了底部木料的原色,泛着暖色的浅黄,而且光滑平整,只有一处有人用绿色蜡笔画出的痕迹,时间过得太久,笔迹已经变得干脆。
那是一朵小小的花,粗糙而拙劣,宛如儿童的简笔画,与其他痕迹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旁边是几排结构失调、歪歪斜斜的儿体字:阿姨,这里好黑,我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外面有好多人在叫,我怕
没有声音了,我要走了
吴长轩托了托眼镜,有些忐忑地问道,“你们觉得她活下来了吗?”
楚斯指了指桌角的一句话,“我是最后一个,我活下来了”,这行字被十分用力地划去,不清楚出于什么动机。
“结合这两句话,我倾向于只有最后一人才能或者离开。”
很多人的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起来,戒备地扫视着周围的人,他们很清楚在这儿的没有心慈手软之辈,为了自己活命杀掉其他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梁再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们也不一定成功出去,说的话没什么参考价值,提供可以排除的错误选项还差不多。”
“那你有什么高见吗?”楚斯上下扫了他两眼,眼神充满质疑,并不认为这个流里流气不着调的人说的话可信。
“楚律师还真是天真啊,”苏常夏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饱受折磨死去的人,留下的会是什么真心的祝福和攻略吗?”
“换句话说,如果你死在这里,临死前想写点什么呢?是误导,还是诅咒?”
楚斯沉默了,都不需要犹豫,心底就给出了最不加掩饰的答案,作为将死之人,他会对生者进行最恶毒的诅咒,就像大多数刻字的主人一样。
所以那行通关庆祝,到底是当事人发现无法离开愤而毁掉,还是出不去的后来者嫉恨之下划掉的?
除了在背后窥伺的幕后黑手没人知道。
吕滔苦着张脸,“那我们到底怎么办,干坐着等着一起饿死吗?”
善明和尚接话,“左右也没有别的去路,不如先照上面写的试试吧。”
“秃驴你想怎么选?叫我们都选你吗?”付坤生不阴不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说大师打算学佛祖割肉喂鹰,把活着的机会让给我们?那你趁早自杀好了。”
付坤生说话实在难听,此时却没人去触他霉头,因为他说的也是他们压在心底的阴暗想法。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吧,我们都是违反了法律却未被制裁的罪人。”
很多人低下头不敢去看楚斯了。
和尚只是叹气,“诸般恶因,酿此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