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岳不群已死,天下虽大,又有谁能同岳夫人行这法子?再说据书中记载,此法受医之人只需晓些移经的法门便可。
但医人者却非有极深的易筋功力不可。当今世上,除了少林那研习易筋经日久的高僧,便只有令狐冲有这般功力了。
一念及此,令狐冲忍不住两行热泪便夺眶而出,这些时日殚精竭虑,便是想要找出一个法子来,能够救师娘一命,好不容易有了这条明路,却是绝对不可行、不可通的死路!
盈盈、凤凰二人自然知道他为何流泪,两人对视了一眼,也都沉默不语。“姐姐,你这书中的记载,绝对可信么?”良久之后,盈盈稍稍展眉,问蓝凤凰道。
蓝凤凰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这教中典籍上的记载,千百年来都是应验如神,绝无差错。”
盈盈想了想,沉默半晌,这才又说道:“冲郎,这要看你如何决断了,要救你师娘的性命,眼前只有一个办法了,而且既然姐姐说了此法绝无问题,那只要你肯,师娘的伤势,便绝对可以痊愈。”
令狐冲愕然转头,看着盈盈,说道:“你是说你是说要我”盈盈坚决地点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这绝对不行!”令狐冲断然说道。
“冲郎!”盈盈柔声说道:“若有他法,此事自然万万不可,但现如今师娘只有数日之命,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若不行此道,便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师娘死去了!”她顿了顿,说:“我也知道,此事无论对你,或是对你师娘而言,都绝不想做,但师娘的生死之别,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
“我”令狐冲在两位娇妻之前,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师娘待我恩重如山,我决不能决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去!但但这这我令狐冲怎能去做那禽兽之事!”
“冲郎,你一向洒脱,世俗之事,又岂能介怀那许多?”盈盈毕竟是出身魔教,魔教中人,对这些淫邪之事,看法本就不同于正道。
“再说我们在这梅庄之中,不问世事,只要能救回师娘,又何必”“盈盈说得极是。”蓝凤凰也在一边说道:“夫君,这种事在我们苗人边境之地所在多有,救了师娘之后,你若不想在此地久居,我们搬到那边隐居便是了。”
令狐冲看着两个娇妻,他行事向来是从心所欲,绝非那些一板一眼的正人君子,只是放浪形骸之中,心中对大义正气却看得极重。他从小孤苦,在他心中,一向是将岳夫人看作是自己母亲的。
这时要他去跟岳夫人做那交合之事,又如何能够?但形势所迫,若不如此,则岳夫人的性命必然不保,这当真是让他无从抉择的巨大难题!
不过在修习易筋经多年之后,日夜受那“大欢喜神功”的影响,令狐冲对男女之事的看法,在他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然改变了许多。男女之事乃是天道,只要与人无碍,虽至亲骨肉,也可交合,这种思想已经渐渐溶于他的身心。
“既有生机,便决不能让师娘就此逝去!”想了约莫一炷香功夫,令狐冲牙关一咬,重重地说道。“只要能救师娘,今后便是让我堕入畜生之道,也说不得了,盈盈,我们明日便教师娘易筋经的功力!”
天明之后,令狐冲和盈盈、凤凰见过岳夫人,盈盈便跟岳夫人说起她在古籍之中觅得一个法子,只需修习一门内功,可医治她心脉之伤。
岳夫人淡淡一笑,这些时日她早已心如槁木,自知时日无多,便只等那一时刻的到来而已,心中早断了医治之望。
不过蓝凤凰说这个法子是她教中的典籍所载,灵验无比,岳夫人素来知道五毒教使毒的功夫天下无双,却不知道她们还有医人的本事,要待不信。
但令狐冲等三人都言之凿凿,都说只要练了此功,便绝对可以痊愈,说得岳夫人也不由得不信了,于是找了个静室,由令狐冲口传,将易筋经中的一些入门心法,传予了岳夫人。
然后令狐冲退下,盈盈、凤凰二人陪同岳夫人,练起了这门神功。岳夫人乃是华山气宗,练功最重练气,昔年华山派岳肃、蔡子峰二人到福建莆田少林寺向住持红叶禅师借阅葵花宝典,两人约定各强记一半内容,却因后来两人发现所背诵的内容居然背道而驰,蔡子峰注重招式成为剑宗始祖,岳肃则是气宗始祖,也因此华山派气功大多便是由岳肃所记葵花宝典中的只言片语所来,相对而言偏重于道家修习的方式,跟佛门神功的易筋经本来是大相径庭。
好在岳夫人重伤之余,一身功力全失,便跟当年令狐冲重伤之余,全无内力一样,反倒便于修炼这门神功了,令狐冲又只挑了一些入门的移经法门来教,岳夫人既有修炼内力的基础,练起来便毫不为难,这样过了十多日,岳夫人功力虽无进展。
但移经之术却已有小成,盈盈教她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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