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府处理,脑里却来回重复着白天那一幕,他是第一次分了心,一夜都未合上眼。心如止水,却为她悸动。因为她,他尝到了怒不可遏的滋味。
是惊,是怒,是恨,是妒。因为失望,因为欺骗,因为不欲相信,因为心中避而不及的刺痛,因为背叛。夜幕再降临之时,他赶着回来,乌伯说她人已归府,才刚跨入她的住处,就见她裹着床被,无知无觉的晕在大哥怀里。
大哥将她放下,未留只字片语,便沉默的离开。他看着眼前这一张惨白的脸,后来,他看见了她的伤。他做不到冷眼旁观,于是他为她清理,擦拭血迹,大夫还未赶到,他便取了药盒,先为她上药。再后来,她转醒。醒来之后,她闷声落泪。见着他第一眼,她眼中的恐惧揪疼了他的心。
怒未停,恨未消,可此时此刻,他却是狠不下心。指节曲起紧握成拳,乌风乔缓缓收回了手,尽力将语气放得淡淡:“得到教训了么?”
墨九的哭红了鼻子,咬红了唇,可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她边抽泣,边微弱的喃喃:“我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怕了也好。
至少她不敢再想着离开这里,不敢再从他们身边逃开。“我我害怕我想走可是可是二少爷送我花对对我好我不走我不不想了可你们你们不听我岳哥哥你们看见”
眼前的人儿哭的都要透不过气,话里伴着抽噎,说的断断续续。这不甚清楚的话,却让乌风乔楞住了,她是在说她后悔了。
她不想走了,是这样的么?他该信吗?他该在乎吗?可如果不是,为什么心中升上了异样?“你”他难得的语塞,他像被施了定身之术。
因着这一言一句,那些燥动,不甘被轻易安抚住,胸口鼓动得激烈,那些盘旋的阴霾正在逐渐的消散。他可以信她么?他可以么?作家的话:其实本来想让二少加入一起虐一虐的。
后来想一想二少的好人形象好不容易在小九子心里扎根了再说乌家两个主子一起虐那小九子岂不是要绝望死了
只可惜墨九无法再言语,也无法给他答案,因为她再度晕了过去。当大夫赶到,看清了床上人的脸,他由衷的感叹了一声:又是她又是她,他就知道。
怎么这个女子如此的多灾多难?额头滚烫,面红气热,汗出,是寒热之症。大夫看完了就要起身,却被旁边站着的男子拦住。二爷的脸色不是很好。大夫心里边疑惑的想着,边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床上女子的下身。
二爷的意思是要他检视这里?才刚掀起了女子身上盖的衣衫,一旁男子的目光就像飞针似的“唰”的刺过来,让大夫的手轻轻抖了一抖。
!男女授受不亲是没错,可他是大夫啊,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不看他又如何确诊?大夫心中十分无奈,顶着无限的压力,掀开了女子身上的衣衫,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行医已久,惊过之后,也是心中了然。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府中,多多少少会出些这样的事。
身旁男子的表情如冰,大夫也不敢再细看。女子已发起了高热,外敷内服,需得双管齐下。先开了药方子,再叮嘱了一番,大夫就背着药箱退下了,墨九这一烧,足足烧了三天才退。
这三天,她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着的,只有在上药的时候,她才会痛的醒来,神志不清的喃语了几句,抽泣了一阵,就再次不省人事。这三天,喂药,上药,乌风乔都是亲力亲为,直到墨九的高热退下,伤处有了些好转,他才转而让山儿接手照顾。
山儿心里那个堵啊,可她是个丫鬟,只敢怒不敢言,之前断了骨头,破了脸,烂了手烂了嘴,这一次,大少爷换了地方下手,这手脚呢是完好,可完好之下藏着惨不忍睹。
每一次上药,听着那痛苦的泣声,山儿的手都是颤的。墨九清醒之后,乌家大少爷来了,见了他,墨九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拼命缩着身体,连大气也不敢出。乌少正也未勉强,只是沉默的坐在床前。你不出声,我也不敢出声,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开口,许久之后,他再一言不发的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乌家二少爷也是日日来探。同样的言语甚少,但面对着他,墨九的心情是极不一样的。她看得出来,他还在气她,怪她。
但那日见着她之后,他没有骂她,更没有动手责罚她,相反的,他一回来就来看她,给她上药,还为她叫来了大夫。他天天来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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