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蛮与周环等人也走了过去,只是越走越发觉那几人中,似乎有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当看清那人确是坐在轮椅上时,徐蛮讶异的站在了原地,连诸葛美嫣都开始冲着她动眉毛挤眼睛。
“王家小子给大长公主、翁主、县主、给诸位夫人请安。”那领头的少年先前一步,抱拳施礼道:“让各位妹妹受惊了,在下给各位赔罪。”
王夫人立刻出来打了个圆场,又介绍道:“这是我儿大郎,性子有些莽撞,诸位不要见怪。”
大长公主身份最高,自然开口道:“不必介怀,也是这孩子有心了。”
另外一位王家交好的夫人接着用帕子掩口戏谑道:“怕是大郎舍不得媳妇,寻着来了。”
夫人们瞬时一阵的笑,把王夫人的儿媳羞得转过了身,捂住了脸,各家的姑娘们也红了脸颊,却在偷偷瞄着他身后的人。
“是小子唐突了,光是想着今儿也是赶巧,来的好友也想给公主殿下问个安,便过来了。”那王家大郎佯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让到了一旁。
徐蛮一瞄,可不就要来请安,王家大郎身后几乎都是熟人,除了皇叔爷爷家的嫡长孙,还有徐家小叔家的堂兄,以及兄长们的伴读,当然,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诸葛初清以及站在他身后风流倜傥的檀香。
徐蛮微微低下头,避开诸葛初清清亮的目光,只假装没注意,等她再次抬头,却发现他已经看向别处了。
“给皇姑请安。”孙闵瑞原就与孙菲妍不同,他与徐蛮的两位兄长还有宫里的二皇子、四皇子交好,行事虽不说低调,可起码靠谱,至少,他很少与那些保守派的子弟交往,也没有什么纨绔的不良嗜好。
在他之后,已是举人的徐海风与坐在轮椅上的诸葛初清又上来问了安,大长公主对他们的态度极好,毕竟一个是交好的亲戚,一个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加亲戚。
“你们怎的一同来了?”大长公主也不想让大家都拘着,还问了几句徐蛮兄长的伴读,才好奇他们前来的因由。
王家大郎却笑着道:“我们都是听得初清从色目人那里弄来了什么黑色的豆子,能磨成了黑茶,便一同想瞧个新鲜。”
这话一出,夫人们也好奇起来,这几年来,海关不严,到是有不少人造船出海,也带回来外头不少新奇的东西,冲击了吴国人的审美以及见识,只是这种黑色的豆子,到是真没听说过。
于是,赏菊宴又变成了赏新宴,诸葛初清不但介绍了咖啡豆的用法,还让檀香帮忙为各位夫人演示师范,让她们试喝,以及讲解搭配咖啡的喝法,将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吸引了过去。到是徐蛮因为见过,没那么热心,反而落在了后头。
诸葛初清坐在轮椅上,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徐蛮,头发齐长到腰,双耳之上垂着一对儿望月髻,髻上拴着红玛瑙的流苏,脑袋一动,流苏扫在那净白的耳廓上,格外的醒目,与之流苏同款的红玛瑙滴珠挂在她的额前,不停转着深浅不一的红光。今日的阳光甚好,穿透了路边的树叶,若隐若现的照在徐蛮的脸颊上,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镀上了暖意。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诸葛初清看着她拉过一个女孩,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随即那女孩没笑,她自己却笑出了声。诸葛初清微微睁大了眼睛,心脏也有些受不得控制,就像小时候犯病了一般,可他仍舍不得收起看着她的目光,那诱人的酒窝,时深时浅,完全显示了徐蛮的好心情。
“阿蛮……”诸葛初清一时恍惚,竟是呼唤出声。
徐蛮耳力不错,仿佛听见谁在唤自己,便一个转头,红色的流苏在空中画了一道弧,那还含着笑意的美眸微微颤动,狐疑的寻找着。
诸葛初清眼前一闪,回过神来,却不尴尬,反而大声了一些唤道:“阿蛮。”
“小哥哥。”徐蛮微微笑了一下,也没觉得什么,便与周环说了一声走了过去,略带责怪道:“明明前些日子身子都还病着,怎的今儿会跑出来。”
诸葛初清被她说了一通,不但不恼,反而像是怕了她一般,假装哀戚道:“我这身子,能出来一次,便少了一次,我又何必浪费了这秋意。”
徐蛮最不爱听他说这句,立刻反驳道:“就会胡说,当年你也这么说,如今还不是那么大了。”
诸葛初清见她不高兴了,竟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模样,悄然拉了拉徐蛮的香囊穗子,小心道:“是我的不是,阿蛮莫要恼我。”
徐蛮只当他因着身体不好,孤独寂寞,怕自己再不去看他,其余并未深想,心便软了一层,好言道:“你自己的身子,总是要好好爱护,别总让别人操心。”
“那阿蛮操心么?”诸葛初清漫不经心放开了那穗子,却特别给她理了理襦裙的下摆。
徐蛮很自然的答道:“当然操心了,这么些年,我操了多少心。”
诸葛初清微微低下头,掩盖住嘴边怎么都压不住的嘴角。
“我听说你的商船上次去了英吉利?”徐蛮才听了檀香介绍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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